谭建把当时的境况都说了,说起京城疯魔一般的状况,说起谭朝宣招来了许多族人,说起谭朝宣夫妇几乎指着项宜,鄙视她庶族的身份......
谭廷恨声冷笑。
谭建回道。
谭建早就把这些人名字记好了,当下一个不漏地将谭朝宣和拥戴他的人,名字全都说给了他大哥。
谭廷心口一紧,不禁想到什么,转身问住了谭建。
宜珍素来把自己弟弟妹妹当作眼珠,如何能不心急去救弟弟?
谭廷皱起眉来。
“是不是谭朝宣来了?!”
这件事他也听说了,薄云书院有不少世家出身的先生,他们不受林陈程李挑唆,冒着与各自宗家作对的风险,在这个节骨眼还尽力说和,却被书院里一部分癫狂的年轻寒门学子不认可。
他道完这句,指骨又是一阵噼啪作响。
他只想立刻去把她接过来!
心口一阵一阵的酸涩发疼,谭廷手下紧紧攥了起来,指骨噼啪得响亮。
“果、然。”谭廷攥紧了手。
谭廷抿嘴沉默半晌,想到妻子在京里没个去处,又细细问了谭建。
但这个关头,接回来项宜,只会把她更架到了火上烤。
“嫂子去薄云书院了,寓哥儿因为替他书院世家出身先生说话,与那些同窗吵了几句,又被人提到了嫂子在我们家做宗妇的事,被那些发了疯的学子绑了起来游行,嫂子怕寓哥儿出事,离开咱们家就去书院了......”
谭建又说了些话,见大哥脸色一直不好,便一时没再多言,请大哥先休息,自己快步退了下去。
“拿纸记好他们的名字!真劳烦他们记挂我这么多年,待过些日,我必让他们知道,谭氏宗子到底有怎样的权柄!”
院早菊就要开了,盼他勿误花期,怎么会随意抛夫?!
“你嫂子离家去了何处?你可派人跟着了?可否稳妥?”
“是谭朝宣!”谭建立时回应了谭廷,“大哥,正是他欲替下大哥坐上宗子之位,口口声声称大哥与庶族从往过密,嫂子这才......”
谭廷听着,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妻挺着单薄脊背,就那么一个人站在一群世族人面前,没有人在她背后替她撑腰,只能被谭朝宣为首的那些人言语鄙夷,最后又不得不在那些人的目光里,离开谭家......
项寓许就是为这些理智的先生,说了几句理智的话,所以才被挑了错处,绑了起来。
谭廷脸色紧压着,先问了谭朝宣夫妻的情况,又问了他请来的两位族老,还有当时在大堂里替谭朝宣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