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依旧处于昏迷中没有醒来。
过去终于结束,未来刚要开始。
“不配以先生的母亲自称。”
“是个很好的男孩,温温柔柔的。”
“先生…”
“……”
她已经将黑捆绑这里够久了。
“我会留着你情人的性命,让她‘代替’你。”
“先生,我准备继续回学校念书。”
枪口越过挡在前方的阿狸,直直的指向瞳孔涣散却依旧死死盯着她的黑。
他总会留一份,留一份给她。
这样不行。
“我以前可是拿过好几座奖杯呢!”
“我要见他。”
的伤痕累累,眼泪划过引起一持续的刺痛。
她要说出口。
阿狸呆呆地看着兴奋不已的医生,过了一会,大脑才开始重新运作,昏迷之前的记忆瞬间填满脑海。
医生只能连声答应了阿狸的要求,将她抱上轮椅推着去黑的病房。
“也许我可以试着去喜欢他。”
黑还活着。
艾瑞根发现自己忽视了。
“下地狱吧。”
这是她听一次听见黑喊疼。
“你不能死。”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的状态下活着;昏迷中也会疼的皱起眉心的状态下活着;在生命机能随时可能崩溃的状态下活着;在失去了一只手臂和一条腿的状态下活着。
“你不配。”
“现在就要…”
没有时间思考发生了什么,阿狸背起黑用尽力气向外跑。
“等身体痊愈了,我还想去参加柔道比赛。”
“以前的同学跟我告白了。”
一周后阿狸在病床上醒来,旁边坐着消瘦了许多的医生。
“就算不行,我也能很好的照顾自己了…”
“…是时候做决定了”
“我好想你…”
“求你…”
“所以……”
医生连忙摁住突然挣扎起来的阿狸,防止她的伤口裂开。
“所以…”
“跟我说说话好吗……”
她应该说出口。
两个月后。
艾瑞根诧异的看着偏移的枪口,一双小巧的手挥开了它。
阿狸虚脱的坐回椅子,目光落在那张越发消瘦的脸上出神。
“他还活着”
“以后你就打不过我啦…”
黑失血严重,体温也在下降,阿狸用力在手臂上咬了一口强迫自己镇定,她没时间害怕,她还得带黑离开。然而药剂刚注射进黑的手臂,突然的爆炸声就将阿狸震的耳鸣。
一声枪响。
至少……
“…我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她太执着于抓住那抹残留的孤魂,却忽视了旁边羽翼已经丰满的狐狸,而她还傲慢的留下了她的性命,甚至用对待宠物的手段对待她。
医生走过来拍了拍她,沉默过后干涩又艰难的开口。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阿狸和昏迷中的黑。她爬上床小心翼翼的躺在给旁边,再次握住那只伤痕累累的大手,嘴巴张了张,发不出声音。
她伸手抚平黑皱起的眉心,尽量找一些开心的事跟他说。
“别怕…”
阿狸窝在黑的病床旁有一句没一句跟他聊天,说是聊天,其实也只有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这不是第一次,阿狸甚至不记得已经发生过多少次。
“结果你还是杀不了我,哈哈哈。”
“你答应过我的。”
子弹上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阿狸果断抱着黑一个俯冲倒向一边。
“我的孩子。”
至少应该打断她的双腿,砍去她的双手。
“所以……不用坚持了…也没关系…”
听到肯定消息的阿狸停下了挣扎,紧紧拽着医生的袖子。
阿狸气喘吁吁的从尸体上爬起来,来不及休息立马跑向倒在一旁的黑,然后在他身上找到了最后一份保命药。
“黑还活着!”
“黑的情况很严重,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先生,坚持住。”
“先生。”
艾瑞根的脖子被拧成了诡异的角度,最后只说了这句话。
“就算活下来了,他……”
阿狸难过的低下头,任凭泪水打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一旁的检测仪器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床上的黑开始痉挛,阿狸压着黑的身体大声的喊来医生,两人手忙脚乱好一阵,黑的生命体征才稳定下来。
“做法真是老派的可笑。”
艾瑞根踢开脚下的尸体,举着枪向两人走近。
看到医生脸上露出的犹豫和为难,阿狸呼吸一滞,挣扎着就要起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