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溪还未想出什么说辞,身子一下子腾空,被裴衍洲一把抱到了床上。
裴衍洲将不哭不闹的平安放在沈月溪身旁,晦涩地看着她喂饱孩子,在平安吃好奶之后,便将平安又抱了起来,“阿月尽管睡,我来哄他。”
沈月溪又问:“那你呢?你可敢看别的小娘子?”
摇床那边传来稀稀落落的声响,沈月溪被吸引了注意,正欲起来,却被裴衍洲按回了床上。
她面色绯红,还有些想找回场子,只是手中的掸子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得用手拍了拍被子,发出恐吓的声响,“你不许上床。”
他没有躺到她身边,只坐在床榻旁静静看着她,趁着她迷迷糊糊在她耳边说道:“阿月,再说一遍,你是我的。”
裴衍洲猛地将她抱住,在余下的黑暗里,如出笼的野兽一般扑向她,唇齿交错,翻云覆雨,直到天明……
裴衍洲俯身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炽热的气息不容拒绝,“阿月可以罚我,但是不可以将我拒之门外。”
沈月溪侧躺在床上瞧着裴衍洲僵硬地拍打着怀里亦绷着身子的平安,父子两人之间竟有一种剑拔弩张之势,让她本来板着的脸也绷不住染上了笑意。
“傻子,”她环住他的脖子,“上床睡吧。”
沈月溪笑着摇摇头,还叫林季白从库房里取了一对宝剑回赠给公孙夫人,公孙夫人见那宝剑,眼放光芒,当着沈月溪的面舞了两下,走时与沈月溪颇有几分相逢恨晚之意。
裴衍洲淡定地看了一眼, 竟直直地站在搓衣板前没有进来,“阿月是要我跪吗?”
“话是你放出去的,你倒要堵别人的嘴,”沈月溪哼了一声,又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我问你,那些小娘子当真不敢看你一眼?”
“裴衍洲, 你怎能败坏我名声?”沈月溪端直了身子走上前,将掸子抵在他的腰上,只是她比他矮上许多,近了愈发显得她没有气势。
裴衍洲当真没到床上来。
而夜里,裴衍洲归来的时候,便见房门前横了一个金子打造的搓衣板。
“不敢。”裴衍洲说得十分笃定。
他站起身将睡了一觉醒来的平安抱在怀里,已经五个月大的平安有了懵懵懂懂的意识,尤其是父亲饱含威慑的眼神,立刻让他安静如鸡地呆在裴衍洲的臂弯里。
沈月溪气恼地以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你还说自己惧内!”
沈月溪倏地睁开含着点点碎星的眼眸,妩媚看向培养周,狡黠笑道:“郎君那日没听清楚,我明明说的是,你是我的。”
说着,她便要将房门关上,裴衍洲却是一个闪身,在她关门之前就入了房。
天光入眼,沈月溪却不想睁开眼眸,只有些后悔喊裴衍洲回床上,有时对男子当真不能太
第八十章
不知是不是沈月溪的错觉,她竟觉得裴衍洲的那双狼眼里满怀期盼, 目光炙热地看着她, 她默了默,他这个样子还让她怎么继续下去……
意识到自己连乡野土话都冒出来了,公孙夫人忙笑道:“我在乡野呆惯了,官话说得不利索,夫人别怪我粗鲁。”
“阿月想要怎么看?”裴衍洲的手指在她的腰上摩挲着, 眼中含着几分笑意, “要我跪搓衣板吗?阿月想我跪几个时辰?”
“咳……”沈月溪清了清嗓子, 扬了扬手中的掸子,努力叫自己看上去气势汹汹,却不知道娇小的娘子瞪大眼睛的模样在裴衍洲眼中是说不出的可爱。
“不敢。”裴衍洲的那一双狼眼直勾勾地对上沈月溪。
“你……”还不待沈月溪将话说出口,裴衍洲已经顺着她的姿态,将门抵住,将她困在他与门之间。
倒叫沈月溪微微垂眸,眸光停在了金造的搓衣板上,“谁叫你在外败坏我的名声,今夜不许你回房睡觉。”
裴衍洲的手每一下都扎扎实实地拍在平安的衣衫上,“砰砰”的声音均匀规律,听得沈月溪也起了睡意,半开半阖着眼眸,又听到男子起身将孩子放回摇床上。
她无奈地起床,推了推裴衍洲,黑暗中听到他略带嘶哑的声音:“阿月?”
“好。”裴衍洲这次却是爽快应下。
“阿月不喜这些传闻, 今后这些传闻不会再传到你耳朵里。”裴衍洲淡淡地说道, 他可以由着那些传闻越传越多, 但沈月溪若是不喜,他亦可以叫所有的传闻消失。
沈月溪想要往后退去, 却被裴衍洲挽住了腰, 她气得推了推他,“你放开我, 人人皆说你惧内,我倒要看看堂堂胤王如何惧内了?”
他慢悠悠地放开她, 撩起衣摆是真的要跪下去,沈月溪愣了一下,慌忙扶住他弯下去的身子, 剜了他一眼,“你这是嫌外面传闻还不够多吗?”
她心满意足地看着裴衍洲脸上闪过一丝呆愣,翻了个身,面朝里面闭上眼睛,后面何时睡着的,沈月溪记不大清,半夜转醒时,枕边无人,只有一个漆黑的身影倚着一旁的茶几盹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