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背后抱着我,问我后悔吗?我说不要替我惋惜,我并不后悔,也不可怜,来到世上我没得选,现在来到这是我的抉择。我告诉他,除了母亲,家中已没有亲人,我一个人不敢死,只能拉你陪我一起,我看母亲太可怜了,这次我打算放过她。我转过身问他,你爱我吗?他说,不爱。我再问他,那我们是在偷情吗?是的,他回道。这样最好,我告诉他,你不要爱我,如果是必须,那只能我一个人爱,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关系,两个人的爱太多了,一个人爱就够了,所以只能是情人,朋友之上,爱人未满,一人一半刚刚好。
冬天的早晨笼罩着白色纱巾,雾蒙蒙一片,衬托着若隐若现的河岸像仙境似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早餐店的嘈杂声,还有喧嚣的汽车鸣笛声,打破静谧的街道。透过落地窗看去,可以清楚看到河岸草地上晨练的老年人,还有在人行道上急匆匆的年轻人,像一部无法停止播放的电影。
街道有混合着玫瑰香的咖啡,也有汽车尾气的焦香,我们来到一艘古老画舫,吃着早茶,这里很安静,看不见街道的车水马龙。
漆黑的夜晚,没有喧闹的汽车声,除了树枝的沙沙声响。你闻,是兰花香,这是我第一次跟他说起小时候的故事,那时我才七岁,乡下没有那么多的娱乐,我和邻居的几个孩子结伴一起玩捉迷藏,那是一片竹林,斜坡下岩石错乱,溪水潺潺地流着,我蒙着眼睛找人,忽闻到一阵兰花香迷了心神,竟失足滚落水中,溪水从身边缓缓流过,让人感不到疼痛,溪岸上是竹影交错,芳草如茵,岩石周围长满了山兰、车前草,红色、粉色、白色的绥草点缀。只庆幸没有撞到头部,他们害怕我会跟家长告状,可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他们不信,后来也再没有人愿意跟我玩,包括在学校或者参加游学组织,我永远是被孤立的那个,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我,游戏结束了。
我窝卷在沙发里看着先生穿衣系扣,手上的戒指也不知何时不再佩戴,“先生,你夫人呢?”想起就问道,“嗯?你刚说什么?”抬头疑惑的问我,“啊…没什么?”心不想回我不问就是了,可是好奇怪呀?大家都在说左夫人的事,我怎么一次都没见到过?很快我不在纠结这个问题,因为等一下我们要去吃早餐。
饭后消食,漫步在河道的青草地,享受着阳光沐浴,我忽然看到一处岩石缝里生长的兰花,觉得眼前场景似曾相识,“好像是曾经来过,”我跟先生说着,那曾是我的一个梦境,我行走在河道旁,微风徐徐,有一个我始终看不清轮廓、触不可及的身影,他跟在身后一直守护着我,我行走了很久很久,又是看不清尽头,水位漫过咽喉,我溺死于水中,只留下尸体漂浮在沿水生长的芦荻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