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一次，他问过她几句话，想起她是她招进来的，学历履历十分优异。
苏百川颔首，认同她的说法，而后拿起筷子，夹起林若冰唯一点过的青菜，放进她碗里。
林若冰把早晨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又像熊燃教她那样，绝不放低姿态，而是想好后路。这其实并不简单，因为她和苏百川上下级关系如此清晰明了，一时间要以合伙人的身份交谈，很难不维持之前。
林若冰一怔，抬眸看向他。
“没有。”
菜肴一道道上桌，她安静用餐，待苏百川先出声，她才不卑不亢地回答。
有点倔强倨傲，亦孤独。
苏百川问她，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说完，他定定地看着林若冰，好似也不曾期待她能说出什么答案。
再之后，夏晨语入职，他从外甥女的口中得知林若冰的身世，很诧异，又觉得很像她。
他没动筷，似是不饿。双手交叉置于下颌前，目光落在她脸上。
如此想着，林若冰在心里深深吸了口气，逐渐变得更加冷静理性。
他对她印象很好，其中不乏有带有欣赏的好感。林若冰年纪轻轻，态度端正，做事可靠。原本问她要不要继续跟他手下做事，也是为自己新的事业集中人才。
林若冰拿起手机道了句不好意思，人并没离座便接通电话。
“你要多少？”林若冰说出这句话，“我有多少。”
熊燃在那头松了口气，语气温柔道：“吃完了吗？”
他低声下气地问：“怎么一下午都不回我消息啊？”
苏百川当下，资金确实出了点问题，所以这是一个现实又残酷的问题，也是他当初问她跳槽时一再让她考虑清楚的原因。
好像是去年某个节假日，苏百川有事回过一次事务所。
那时事务所气氛沉闷，空空荡荡。他快步取回文件后，忽然看见窝在角落里的她。
林若冰回道：“这不需要理由的。”
很少会有单独和异性吃饭的时候，这些时刻她也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的。
她现在有底气说这话了，托了某位此刻正拨通她电话号码男人的福。
林若冰知道，苏百川的问题，有多现实。因为这也是她一开始考虑到的问题。
但是整个晚上，她脑海里都不停浮现着一个男人用吊儿郎当又不屑一顾的语气，说——
她当时的工位还不在现在的位置，是一个很靠里的角落，很难引起人注意。
但是熊燃说了，不同意拉倒，大不了再找更优秀的人合伙，没有之前的上下等级，更能平常心对待。
唯独和熊燃的每一次用餐，愉悦欢快。
“你怎么想的？”苏百川唇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弧度，象征着死寂气氛出现裂痕。
顿了顿，他又开口：“你能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