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向来藏不住。
“没呢。”熊燃冲她一笑，“陪我吃点儿？”
熊燃说：“这不等你呢么？”
其实过去好几天了，有些话该忘他都忘了。
那天熊燃一反常态，问林若冰要了个地址，一脚油门到底。
但是熊燃什么都没说, 坐在酒吧卡座里给自己要了杯水, 一言不发地拿着玻璃杯。他想起之前林若冰去的那家酒吧, 她那晚可真不一样，化了淡妆, 漏腰的圆领衫，发丝垂在额角, 目光在酒精的作用下扑朔迷离。
熊燃说：“明天正常来上班。”
“回家吃还是在外面？”林若冰想说如果回家吃，那她就来做饭。
“你是该给你嫂子道个歉。”
熊燃乐意与他开玩笑，杨炳南就知道没事了。而此刻夜已经深，他想趁此机会索性都与熊燃说开，但人熊燃就没当回事儿。
每次都是这幅德行。
杨炳南却依旧执迷不悟：“燃哥，我就说之前那话——话糙理不糙，我没别的心思，我是为你好，但我后来想过了，我那样揣测嫂子是不对的，我给你道歉，也给林若冰道歉——”
熊燃“啧”一声，收起手机升起座椅，无可奈何道：“你这一身烤肉味儿。”
“撤了。”
她看过时间，已经临近九点。
陈糯跟着：“就是啊熊燃, 着急什么，好久没见了。”
他没猜错的话, 杨炳南还叫了靳繁川和陈糯作陪。
第29章
熊燃停下脚步, 手插在兜里, 扭头看他。
头顶五颜六色的灯球，光落在身上总带点儿暧昧的视觉效果。劲歌热舞派对, 人影错动，视线恍惚, 酒气里夹杂着烟气一同涌入鼻腔。
杨炳南终于松了口气, 上前几步，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选你媳妇不选我。”
“闻得我都饿了。”
于是搁下玻璃杯里装着的水。
熊燃的车就停在烤肉店门口，他等她的时候总是很安逸，甚至还会放平座椅，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在他眼里，隔着车窗也只觉他惬意。
杨炳南想了想，道：“那行，燃哥你说这歉我该怎么道？”
他知道杨炳南在看他。
坐在她手下的夏晨语挑了挑眉，神采奕奕道：“我开心呀。”
熊燃倚在靠背上, 等了半晌，没等他行动。
那一晚他有点儿生气, 因为她和别的男人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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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是话赶话讲到这里，所以并没预料到熊燃这句。
熊燃对林若冰的时间观念表示佩服，才不过几分钟，她已然跨越幽深夜色坐进他车里，用温柔欢快的语气对他说：“你怎么这么闲？说来接我就接我？”
熊燃眼皮一抬，冲着陈糯：“不是才见？”
“欸——别呀燃哥！”靳繁川头一个出声阻拦。
杨炳南斟酌着说：“你……还生气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问这话时表情别有意味，声调不大不小的，周遭一圈人都能听见。
“你搞什么？”林若冰诧异地问她。
熊燃起身走出门口时，杨炳南终于追出来, 叫了他名字。
她眉眼带笑，晃过来一丝不甚浓郁的辛辣烤肉味道。
“你没吃饭？”林若冰微微瞪大了眼睛。
“别别别。”杨炳南赶忙上前拉扯住他，在人来人往的酒吧门口也不避讳，直截了当道，“是我错，燃哥你可别走，我这几天没去公司急死我了，你怎么也不管我呢！”
他甚至没想过林若冰能早点儿出来，吃饱喝足不顾他温饱，他都没意见。
被熊燃打断，杨炳南着实懵了一下。
这话就过于煞笔了，熊燃满带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我就不乐意听你说话。”
熊燃心说你自己心虚躲着我还好意思说，又哧他这段时间躲在家里，是养病还是下蛋呢？
过去了就过去了，熊燃压根儿不想回头看，更不想和个唧唧歪歪的妇人一般同杨炳南在酒吧门口掰扯。
可熊燃没想到她出来得那么快。
太假的话，熊燃不屑于说，看杨炳南那样儿，就知道不点明了说他又要抖机灵。熊燃抬起手竖着食指指着他，点了点，说：“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你看着办。”
城市街道，霓虹闪烁，车窗开着条
不过熊燃这会儿倒像是饿急了，凑过去使劲在她发间嗅了嗅，说了句要命，又道：“在外面吃，饿了。”
密闭车厢，一阵一阵的烤肉味儿，晃得他味蕾爆发，胃液分泌过度，最后不得不承认道——
林若冰表示稀奇。
户外烤肉, 越野环山。哪一个少了这一群崽子？
那天晚上, 熊燃是从杨炳南的场子里撤出来的，他被人打电话叫到那地方，是之前常去的那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