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逐忙道:“怎会,我知你是怕自己起夜会打扰我,但这一月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你在身边,肯定无法安睡的。”
入夜后,她靠在软塌上等李彦逐来,可实在太过困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有喜?沈亦槿小脸一红。
沈亦槿笑了起来,一想到腹中胎儿她就觉得温暖,“都好,只希望我的孩儿平安出生。”
沈亦槿笑了起来,“快去吧,我等你。”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沈亦槿越来越困觉,但胃口始终不怎么好,只见肚子大,不见人胖。
“哦吼——”李彦逐敲一下她的脑袋,“你把我看作什么样的人了。”他紧握住沈亦槿的双手,“今日我们就只牵着手睡吧,不不,这段时日我们都牵着手睡。”
李彦逐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沈亦槿圈住她的腰,撒娇道:“可是这样一来,近一年我就不能服侍陛下了。”
“怎么,你要赶我走啊。”李彦逐立刻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我要搂着你,才能睡得安稳,若是你不在身边,我怕是要做噩梦的。不过你若真赶我走,我走就是了。”
沈亦槿深舒了一口气,让宫婢送走了太医,低头看着小肚子,想到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既欢喜又惶恐。
李彦逐说到做到,沈亦槿怀有身孕这几月,若没有要事处理,每晚都会搂着她安睡。
沈亦槿本想拒绝,但又觉得不该讳疾忌医,以免小病拖成了大病。
沈亦槿看着他的盔甲,便知他还没来得及更衣就先来了静月阁,可见他有多着急。
李彦逐看出沈亦槿的感伤,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肚子道:“好,我明日就让人送去。亦槿,你说这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亦槿心中虽万分欢喜,但想到这几日两人的折腾劲,难免有些担心,问道:“胎儿可安好?”
只是,现下他并不想把这个想法告诉沈亦槿,免得她有压力。
沈亦槿怎会真的生气,重重捏一下他的脸,“看你以后还敢拿我打趣。”
且今日李彦逐去城外查看军队训练, 回来估计也到深夜, 不准备晚膳也无妨。
沈亦槿丛软榻上站起来,“听闻有了身孕的女子半夜会经常起夜,我怕吵到陛下,陛下国事繁忙,还是回紫宸殿睡比较好。”
她抬手碰触冰凉的盔甲,“我很好,女子有了身孕总是这般的,陛下别担心。”
芷宁道:“要不要请太医瞧一瞧?”
“陛下你……”沈亦槿嘟嘴白他一眼,转身坐到床边,“惯会拿我打趣。”
太医把脉后,神色欣喜,“恭喜贵妃娘娘,这是有喜了。”
李彦逐故作疼痛,“不敢了,夫人。”
感动之余,她又觉得有些伤感,作战盔甲她已许久未见,想起流放之前,父兄也总是穿的。
太医笑道:“胎象平稳,娘娘放心。”
说着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他很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孩,其实是男是女他并不在乎,可若是男孩,便可将他立为太子,也有理由大赦天下。
说完李彦逐便往门口走去,悠悠说道:“看来今夜要无眠了。”
门外的凉意突然袭来,她若有所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穿盔甲的李彦逐站在她面前,神情欣喜又担忧,蹲下身柔声地问道:“怎么没用晚膳?太医说一切安好,可我看着你,分明不怎么好,明日我便让人去云林寺请姨母来照看你,直到生产。”
“陛下。”比起起夜打扰,她还真舍不得李彦逐整夜无眠,“我睡在外侧即可,陛下别走,留下来吧。”
说完便垂了眼眸,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陛下,我想给父兄去封信,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了。
她本想明日再告诉李彦逐,怕打扰到他练兵,奈何芷宁动作实在太快,估计这会卫安已经要出宫前往军营禀告了。
他松了松脖领,走到床边,“今日练兵出了好些汗,你先歇下,我换身衣服就来。”
李彦逐回头一副得逞的样子,三两步跨到沈亦槿面前,轻按她的肩膀,“谁说我要走啦,我是要让卫安进来给我更衣。”
芷宁一听咋咋呼呼道:“有喜了?我得赶快到紫宸殿去告诉卫安,让他给陛下送消息去。”
也是,自从她再次入宫以来,几乎日日承恩,再仔细一想,月事也超十多日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