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黄色的锦缎上绣着二龙戏珠,清雅梅花香气从荷包中溢出,李彦逐即刻取下身上佩戴的,想要将手中的挂上去。
沈亦槿摇摇头,“我很好,虽然我不该再提宋有光,但这都多亏了他,还有宣平侯的那个暖手炉,可真是大大缓解了寒冷。”
即便是如此压制着,李彦逐还是燥热了起来,他拉起沈亦槿就往静月阁走去。
她鲜少在夜里赏雪景,没想到竟别有一番风趣。
“今日送走召国众人,陈言时说,他不要爵位,等宣平侯百年之后,他要去云游四方,我倒真有些羡慕他。”
“冷吗?腿可有不适?”李彦逐难免担心。
“唔……陛下,我还没沐浴……”
李彦逐心中隐隐作痛,自责和愧疚又爬上来,“亦槿,幼时我便知,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让我活下来做想做的事,可直到那次我才明白,皇帝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要当一个明君有太多的不得已。”
李彦逐牵着沈亦槿的手道:“我们去散步吧。”
槿,去年你跟随沈将军去流放之地后,我很怕再看见下雪天,恍惚间总觉得你还跪在紫宸殿门前。”
沈亦槿想起那晚,心神荡漾,羞赧地低下了头,轻声道:“好。”
话音刚落,便打横将人抱起放在了床塌之上,
沈亦槿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站在陛下面前吗。”她拽起李彦逐的手,“那些事,都过去了,今日我牵着陛下的手走在雪中,往后陛下要再看见下雪天,想到的不就是今日了?”
唇瓣碰触的一刻,三日的思念,全都倾泻而出。
忽地,一个荷包从沈亦槿怀中掉落,李彦逐低头看去,沈亦槿忙跳下来,捡起藏在身后。
寒风微微吹着,偶有冰凉的雪花落在唇边,但很快就被融化进唇齿之间。
“亦槿,这件大氅我很喜欢,早该穿给你看的。”
上元节她换男装和李彦逐看花灯时,把大氅脱在紫宸殿了。
此番却少了些温柔,如疾风骤雨一般好似要将怀中的人吞下去。
李彦逐心头一悸,雪花飘飘洒洒落在两人之中,显得面前的女子越发娇羞,他喉结滚动,忍不住吻上了那诱人的红唇。
“这宫里的烛火真亮,才能照出这么美的雪景。”沈亦槿无不感慨。
她将手伸进光影中,便立刻有雪飘在了她的手心中,很快就化成了水。
耳边温热的气息传来,“你忘了我的武艺也不低吗?”话刚说完,那荷包就到了他的手中。
李彦逐抓住她揉着太阳穴的手,笑道:“这压力倒也好解决,你为我生下储君即可。”
李彦逐探着身子去拿,沈亦槿想要躲,却被紧紧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捧着心爱之人的面颊,他吻得温柔,就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独有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
“原本想今日送给陛下,怎知陛下来得如此快,我还没做好呢。”
刚入了内殿,卫安关门退下,李彦逐便将人压在门上吻了起来。
李彦逐哑着声喘着粗气道:“那日也没。”
沈亦槿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道:“还是短了一些,那时我还不知道陛下的尺寸。”
两人并排而行,一同走在宫道上,屏退了四周的宫人,好似天地间就剩了他们二人。
沈亦槿踮起脚尖给李彦逐按摩太阳穴,“是不是这几日国事太过繁重了?我知道陛下想要这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朝堂内外都需要平衡,那日的事,我已经原谅陛下了,也明白陛下不纳妃也不立后是顶着多大的压力。”
这场雪或许是老天给他的警醒,让他莫要再做后悔之事。
她让宫婢拿来了大氅,卫安也给李彦逐披上了大氅,沈亦槿打眼一瞧,这不就是那件雪狐大氅吗。
想起当时,沈亦槿一阵唏嘘,没想到别有用心的接近,成了今日的郎情妾意。
宫灯照亮了飘落的雪花,好似万千飞絮在空中飞舞盘旋,不断出现在光影中,仿佛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