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宁想起昨晚就脸红,低着头道,“我没注意,但就算是熄了烛火,里面似乎还有动静,我太困了,靠在门边睡着了。”
卫安有点为难,这种时候,若是惊扰到了两人,他罪过可就大了。
李彦逐腰间一颤,头皮发麻,刚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攀爬上来,他想去拉开沈亦槿抱着他的手,却不知是怎么的,扯开了腰间的系带。
昨日因有大臣觐见晚了些,主子动身前去时天色已暗,他以为主子会很快回来,其实李彦逐也是那么想的,可卫安一直等到二更天都没见人回来。
红烛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熄灭,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浅浅映照下的身影,因太过疲累相拥而眠。
沈亦槿愣愣看着松散开来的系带,想着是不是方才自己说的话让李彦逐误会了,刚要解释,却又哑了声。
就如同那日,说留宿的是她,赶人走的也是她,想一出是一出,没个章法。
么如今一靠近李彦逐就不自觉矫情起来。
李彦逐轻笑出声,“你喜欢我怎么还给你?金雀钗新的旧的都有了,上元节的花灯也再去猜过了……”
江峰一副终于等到这一天的表情说道:“你别走来走去了,急什么急,陛下忍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你别去打扰,我们安静等着陛下出来。”
“问句话你去问啊,怎么总在着转圈圈。”江峰抱着剑靠在房门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们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过了许久里面都没动静,江峰道:“别喊了,我听那些家中娶了娘子的护卫说,那件事极为耗费体力,大不了就让那些朝臣多等一会。”
他轻抚上她的额角,缓缓说道:“亦槿,我爱你。”
他转身问一旁的芷宁,“昨夜烛火什么时候熄灭的?”
他从怀中拿出一支花胜,沈亦槿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那日上元节的彩头,因那时她身着男装,不方便佩戴,李彦逐便先放进了怀中,没想到他竟一直都随身带着。
这就是她给他的回应。
将花胜戴在她的发髻上,李彦逐继续为她揉太阳穴,“这么多天倒忘了给你戴上。虽说宫中比这贵重的花胜很多,但这是我因三年前上元节再次给你的歉礼,你若接受了,往后别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
卫安道:“不是我想去打扰,是到了该上朝的时候了,总得请示陛下让朝臣们等着还是退下吧,陛下若是整个早晨不出来,文武百官莫不是还得等到晌午?”
卫安贴着耳朵听,里面安安静静,他尝试着小声喊了一声,“陛下。”
沈亦槿鬼使神差脱口而出道:“是像方才那般加倍还给我吗?”
沈亦槿却不回答,轻碰了一下他的唇瓣,脸颊通红,目光娇羞。
自从上元节之后,陛下每天傍晚批阅完奏折都会到无忧斋看望沈姑娘,前几日卫安还跟着,后来李彦逐便不让跟了。
李彦逐两手捧住她的脑袋,用拇指为她按摩太阳穴,“我知道那些事在你心中总是伤情的,今后我一定加倍还给你。”
屋外飘起了小雪,屋内缠绵缱倦。
天空泛起了青色,厢房门口卫安和江峰焦急地等待着。
卫安似有所感,但主子走之前也没说今日早朝上还是不上,他也不能随意就打发了那些即将上朝的大臣,只得拉着江峰一同到无忧斋来。
说话间,江峰也红了脸,手中抱着的剑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从左边换到了右边。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沈亦槿红了脸,她这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呀。
李彦逐得了允许,心中爱意翻滚,他刚一俯身,才发现后背早就在方才的隐忍中汗透了。
李彦逐一把捞过沈亦槿,抵住她的额头,“亦槿,可以吗?”
沈亦槿有些犯困,钻进李彦逐的怀里,抱住他的腰,“今后都不想了,陛下,我困了,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彼此眼中荡漾着缠缠绕绕的绵绵情意,询问着,渴求着,似是清澈的泉水,又如炙热的烈火,表达着最纯净的爱意,诉说着最动人的语言。
她扯住了系带的一头,彻底将它拉开,抬头看向李彦逐,红着脸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