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起了一些陈年旧事,这种感觉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说着曾经一同经历的过往。
马青荔越听心里越暖,“其实我不是讨厌猫,我一直都很喜欢,只不过害怕付出感情后,它却还是离我而去。”
马青荔冲出寝宫要去找李彦逐,她认为一定是李彦逐派人找到他们的,肯定知道梁必成去了哪里,她还想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将他们关起来,目的又是什么。
陈言时自然知道是何意,便把这段时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梁必成,最后还不忘问道:“怎么?是不是沈亦槿没死,长公主回去后就要鼓动你们国君出兵啊?”
马青荔安心地睡着了,梁必成抬头看着那处微弱的烛火,不禁想着,若就这样死在这里,也挺好,那样的话,在黄泉路上,马青荔也就不会孤单了。
她不知道的是,李彦逐根本没离宫,只不过是听从了陈言时的建议。
马青荔没了办法,只能先回寝宫等待。
来没有欢喜过,李彦逐若即若离,对她既不拒绝也不回应,
陈言时往下看去,心中一乐,虽然没有抱在一起,衣衫整齐,但总算是靠在一起了,应该还是有进展吧。
再醒来的时候,马青荔已经在自己的寝宫,而梁必成则在宣平侯府中。
马青荔和梁必成刚睁开朦胧的睡眼,还没等反应过来,半空就撒下了粉末,他们又昏了过去。
她心中也清楚,李彦逐的不回应就是拒绝,没明确拒绝只不过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尴尬。
陈言时拍拍梁必成的肩膀,“兄弟,辛苦了。走,我请你喝酒,我们上京有一种酒叫无忧酒,是你们召国没有的,你保准一喝就忘记所有的烦忧。”
虽说马青荔最后说的是,沈亦槿死了也算是解了气了,但他却觉得马青荔的释怀和沈亦槿的死活没有关系,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放弃的理由罢了。
梁必成所说,十句有十句都是马青荔,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也记得她所有讨厌的东西,记得她每天傍晚都会安静坐在大大的窗台上看夕阳落山,也记得她曾养过一只小猫,只可惜被人毒死后,她便开始讨厌接触所有的猫。
“可是,梁将军,我无法像你一样,大度地成全他们。”马青荔转头,盯着梁必成,“但沈亦槿死了,也算是解了气了,等出去之后,我便随你回去,不再提和亲之事。”
可来到紫宸殿,卫安却说李彦逐不在宫中,还安抚马青荔,“公主好好休息一日,明日陛下定然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陈言时没有闪躲,很是实在地挨了两脚,委屈地道:“不至于不至于,这不是好好的嘛。梁兄你该感谢我呀,要不是我,你这辈子有机会让长公主靠着你肩膀吗?”
马青荔慌忙问身边的婢女,“梁将军呢?”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他们头顶上突然投下一束阳光。
梁必成从马青荔眸中看到的不再是不甘,而是释然,他重重点头,“好!”
陈言时交代了几句,就离去了。
梁必成睫毛微微颤动,垂眸之时,已涌上了泪水,这么多年,自己的这份无法说出口的爱意,终于得到了所爱之人的理解,哪怕她并不喜欢自己,至少,她肯定了自己的这份感情。
他们姐弟同李彦逐的关系也不过是互相利用,互相帮助,互惠互利,最终双双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而此时的宣平侯府,陈言时正被梁必成重重踢了一脚,“这就是你给我说的抱的美人归的好办法?”
她靠在梁必成的肩膀上,“梁将军,我好饿,好困。”
马青荔转头看向梁必成,“但你让我明白了,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付出也可以不计回报,甚至连爱意都可以不表露,自己痛着也要成全所爱之人。”
已经挨了两脚,他觉得梁必成的气也该消一些了,试探着问道:“怎么样,你劝说成功了吗?”
梁必成又踢一脚,“我们快死在里面了。”
“放心,放心,她在宫里,有太医医治,肯定比你在这里的用药好,我就是随便请了个郎中,你看,你都已经蹦乱跳的,长公主能有什么事。
本也不存在谁对谁有恩一说,李彦逐回报给召国的物资丰厚,但她却拿着已经还清的恩情提出和亲。
梁必成想起来马青荔给他说的话,忙问道:“沈姑娘可安好?”
梁必成摆摆手道:“多谢陈兄好意,我现在想见一见公主,你可否带我去?”
是她太想得到李彦逐的心了,可那颗心从来都不属于自己,想到这里,她自嘲道:“我知道自己始终在强求,可我却无法放弃,我痛着,便也不想让他好过。”
梁必成沉默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觉得公主应该是释怀了,不论沈姑娘是死是活,公主应该都不会再执着了。”
梁必成抬胳膊想要搂住马青荔,却还是又放了下来。
婢女一脸懵,长公主是被几名羽林军抬进来的,她们可不知道什么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