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必成丝毫没有反应,马青荔慌了起来,大声喊道:“梁将军,你快醒一醒!”
仅仅是因为,爱慕着她。
突然间,一个念头闯进马青荔脑海,她不想要梁必成死,希望他也能和自己一起活下去。
如此的环境里,身体的温度消耗得很快。
梁必成笑得虚弱,“我是怕公主不会再接受我的内力,就干脆都渡给公主。”他站起身走到另一边坐下,“这些内力够公主好好睡一觉了,公主可先睡一会保存体力,微臣在这里守着。”
梁必成说完,也不等马青荔答不答应,就点了她的穴道,将马青荔转个身,自己坐在她身后,为她渡内力。
他似乎总是安静地站在她和弟弟的身旁,在夺嫡之路上,为他们披荆斩棘,护送着弟弟一路走向那条通往宝座的路,从没有怨言,忠心耿耿。
冷了就要取暖,取暖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当然是抱在一起喽,最好再发生点水到渠成的事,就真的皆大欢喜了。
好多次,她遭到其他皇子的暗算,都是梁必成挡在身前,救下她的性命,那时她以为,他保护的不仅仅是他们姐弟,也是梁家,可她忘了,她不过是一介女流,梁家只需要保护青弦一人即可。
从清晨到黑夜,又到天蒙蒙亮,里面都很安静,
后背不暖涌入梁必成的内力,不但温暖着她的身体,也唤醒着她冰冷的心。
而此时他们头顶正站着一个人,听见里面的动静,那人长叹了一口气:傻子。
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往梁必成所在的方向看去,却见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被冻晕了。
只剩下了无限的恐惧。
心中虽感动,但马青荔是自私的,当身上的寒冷一阵一阵袭来,她渴望着温暖,内心深处并不想拒绝梁必成。
马青荔怔住,她轻轻蹙眉,脑中有些混乱,这些温情的话,不曾有人对她说过,而且还是在这样生死攸关之时。
牢门在头顶,被遮挡的密不透风,就是为了不让犯人知道白天黑夜,以此来消磨他们的意志,所以在里面待了多久,自己又睡了多久,梁必成昏了多久,马青荔丝毫都不知道。
她感受到了从没有感受过的爱意,在这个世上,应该再也不会有人在没有丝毫利益的牵扯下,甘愿为自己舍弃性命了。
于是便靠着墙躺了下来,此时她的身体十分温暖,她也确实有些累了,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公主放心,微臣没事,只要稍作休息即可。”说完,梁必成原地打坐闭目养神。
身体的寒冷很快消散,可在寒冷消散以后,梁必成并没有松手,而是继续向马青荔输送着内力,她虽没练过武,但也能感觉出来,背后的暖流越来越微弱。
陈言时不由有些担心,千万别把人冻死在里面了,可又一想,不至于啊,梁必成武功不是挺高的吗,就算是马青荔柔弱一些,梁必成还能让马青荔被冻死吗?
陈言时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傻子,渡内力干什么,等马青荔冷的不行
马青荔虽担心,却什么都做不了,她知道梁必成说得是对的,她也应该睡一会保存体力。
一股股暖流自后背涌向全身,温暖着她的身体,一丝丝一寸寸,让她不由自主回忆起同梁必成以往相处的那些时日。
马青荔即刻回头看去,只见梁必成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很显然,他几乎把身体所有的内力都渡给了她。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原来梁必成一直以来对她的保护,都和梁家没有关系。
看着马青荔沉默,梁必成打趣道:“公主,放心,若我们两人都能活着出去,微臣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公主也不用觉得欠了微臣什么。等回去,公主要国君收回成命,微臣也毫无怨言。”
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袭来,她厉声问道:“梁必成,你这是干什么?你真的不要命了?”
看着梁必成的样子,马青荔十分担心,“你看着不太好。”
直到完全消散,梁必成才停了手,解了她的穴。
她忙跑过去,轻声喊着:“梁将军,梁将军。”
两人所在之处是皇宫关押重犯的地牢,因在很深的地下,极为寒冷,陈言时还觉不够,又让人提前放了不少冰盆,在两人关进来之前,再把冰盆撤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马青荔清醒后,第一个感觉还是寒冷。
她惊讶于这个地方,怎么会越来越冷,就算是冬季里最寒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冷。
两人刚关进来时,陈言时以为清醒后的他们会大声呼喊,谁知道竟然聊起天来,他又想了想,说不定是梁必成猜出了他的意图,安抚了马青荔,只是希望这个傻子能好好利用,别什么话都告诉马青荔才好。
“不悔。”梁必成说得坚定。
刚这么想着,就听见马青荔的呼喊,他心想,梁必成这小子是真爱啊,还真豁的出去,看这情形,明显是为了不让马青荔冻着,十有八|九给马青荔渡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