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跃着,越过我又去看一言不发的黄奶奶。我们俩像是达成什么机密协定一样,闭口不言。她就发了小孩子脾气,一直在闹。我只好坦言。
和很多男人认错的态度相似,大概也和他们的觉悟相似。所有的承诺只是嘴上说说,过后又会变成一个犯了“普通”错误的男人。
很奇怪,关于那天的细节我都记不住了。
他当时的话我记得很清楚:「雪梅,我只是一时没想清楚,不会再有下次了!你相信我!」
“小赵,10年很长,在你这个年纪,或许这样的差距很巨大。可是到了我们这个岁数,也就不值一提了。而且,你可以换一种想法。”
“为什么不问?”
我从她的脸上看到老者的慈悲通透,年老却依旧澄亮的眼睛为我拨开眼前的迷雾,苍老的声音告诉我:“你想等的人,就在眼前哦!”
“不过,你可能已经遇见了?但是在等一个回应?”她拢了拢被晨风吹乱的鬓发,眼睛澄亮。
“嗯?怎么说?”
“秘密。”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我决定向你揭开的秘密。
我不该参与夫妻之间的争吵,我也明白勾老师肯定不想让我看见那一幕。可是他争吵间对着孕妇推搡出手时,我就忍不住冲上去挥了一拳。
“你当时的眼神很熟悉,我认得出来。等待某个未知归期的人,我以前也是一样的表情。”她看向那个顽皮的小老头,“我想要再遇见他的时候也是一样。”
“有故乡的人很幸福,能找回最初相遇的人也很幸福。”我回复黄奶奶,带着许多掩藏的羡慕,“虽然孙爷爷有些顽皮!”
17短暂的时间 -
我只记得我的血气方刚之后,勾老师整个人变得很沉闷,在梦境一样闷热又狂躁的高叁结束那天,我们分别了。
恍惚间天边一束日光破开迷雾,在湖面上映出粼粼波光,我忽然笑了。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这几年她一直在外地四处游走,我也远离我们相遇的那座城市。谁都不知道哪里才是真正落脚的地方,都是在找在看,在慢慢摸索。
“说我什么啊!”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我看见勾老师从远光中走来,轻盈得像一株晨间欲开的荷花。她跳跃着走上石桥,问我怎么不叫她起来。
“也不是,我还没有问过她,要不要和我一起”
“你们刚刚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吗!”
那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出手相向,想要保护我心爱的勾老师。
“嗯!”
不需要我回答,她自己就解释起来。
我故意调趣,黄奶奶哈哈笑出了声。她扯了下腰上有些褶皱的旗袍料子,转过那张花白而慈祥的脸问我:“昨晚上说的等,是在等某个人,是吗?”
指骨擦在他的颧骨上,被他的眼睛刮伤,我的手很快流血,可我不觉得痛。
“说你。”
“你们之间已经被上天拉开了10年,再不珍惜一点的话,往后错过的,就是比10年更漫长的时间。这样想来,是不是很可惜?”
不知道为什么,我主动跟黄奶奶坦白,可能岁月风霜后我认为她懂得我的处境,也可能,我是希望通过她,能找到一个答案。
总是忍不住想要多关注一下。这才知道了离婚的真相——男方孕期出轨。
“我们之间嗯差了差不多10岁。嗯,她大我快10岁。”
“想让你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