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隐瞒，把我从小区里出来遇到那个侏儒后全都说了。
“行了，要不是我早就想到这点，我早跑了，还想抓我。我要想跑，你们抓不住我，到底想干什么，别废话。”
我回过头说：“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郎帅连连摆手道：“行行行，合作，合作。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得给提前说一声，你要是死了，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你们白道上的，想查几个赌场还是什么难事儿。”
汪世明的身份他不知道，边涯的身份他同样不知道。
“知道。现在给我我也不要，到我们手里，我们更难办。他要说了什么，你得告诉我，要是有什么危险，我也可以帮你呀。”
郎帅居然对我笑了，“还生着气呢。这里没监控，不用装了。”
“我不能给你，我留着还有用呢，那家伙可不简单，他负责收钱的，肯定知道很多。”
会议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我白了他一眼，把头扭到一边，“你来干什么？”
中间环环相扣，只要说出其中任何一环，警察要是认真想来，谁也逃不掉。
警察记好后问：“在你的脑海里，你能想到最有可能对付你的人是谁，你不要误会，我们不会因为这个问题而去抓人，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大致的方向。”
警察什么都没问出来。
我被带回风城市公安局。
郎帅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长丰公司的事。我们什么都知道，不过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能对你说了罢了。我要是不抓你，你的小命能保住吗？你现在在我们这挂上了号，外面的人要是想动你，还得想想。你一给我打电话，我就知道枪在你手里，这才和两位领导演戏，把你抓了。”
我叹了口气道：“警察叔叔啊，有时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们是警察，很少有警察去赌的，一赌就离得脱警服不远了。当然，邻居之间的麻雀什么的，那不算。有的棋牌室老板是庄家，你一晚上赢个几十万，都是老板的钱。能开棋牌室的，有几个干净的，里面放水的，收账的，哪有清白的。你说花钱雇个人卸胳臂腿儿的，花得了十万块钱吗？老铁街那里最乱，打架常事，拿着火枪打人又不是没有过。”
这时郎帅走了进去，示意两名警察出去。
“还跟我装傻，要是这么简单，能开到现在。别的不说，风城酒店，昊天广场，马上就能封，可是后面的人呐，小头抓着了，大头呢？你是老千，身份正好，你赌了李道的手，赢了浪翻云，身份不用我们去做，本来就是真的。现在你不知不觉中动了长丰，后面的人渐渐开始露出水面，我们可以利用你的动向来观察对方的动向……”
“是这样的。你知道，风城原来的李贺因为收了钱，判了十多年，新来的瞿局原来是我们的队长，刚来半个月。谁不知道风城天彩的赌场就是社会的毒瘤，早就应该铲干净。”
听到这里，我可以确定，郎帅并不知道长丰公司的内情。
“老千……电视里演的那种千王？”
接着就让我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出来。
“合作，不是卧底，也不是线人。你们抓得那个人呢？”
我疑惑地看着郎帅，“你这意思，我成了警察的卧底？”
孙亮就是被我千死的。
警察显然不相信，“就因赢钱动枪杀你？”
我打断了郎帅的话，“注意用词，别说利用，这叫合作。”
“差不多，不过没有那么神化，老千就是老骗子，骗人钱财的。我呢，到处去赌，无论是街边还是棋牌室，我都去。我是老千嘛，每次都能赢，多的时候一晚上能赢几十万，少得时候也有几千。我呢，也不是次次赢，细水长流吗？很多输了钱的人都恨我，所以想要干我的人很多，我也说不好。”我故意胡扯，绝对不能把杨久清，李得胜，昊天，风城酒店说出来。
周通也是被千死的。
“还在调查之中，那个就先不管了，难度太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我给你想了个办法，你这么完整的出去，肯定有人得怀疑你把什么都说了，对你更不利，更让人怀疑，一会儿你受点儿委屈，戴着手铐出去冲到大街上喊警察打人了，而且还有我们安排的记者，制造点儿声势，面对舆论，我们再把你放了。”
我说：“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的职业。我是个老千……”
我点点头说：“行。我正想跟你拉上线呢。对了，我上次送你的线索……”
但并没有把我关押，也没有把我带进审讯室，而是在会议室，没有雪亮的电灯照我的眼睛。两名警察拿着本子问着简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