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年轻,三十来岁的年纪,孤独地来到异乡,生下一名孽种。活生生的孽种,杀不死,打不烂,一辈子都将埋葬在这里——他没脸见人!
我不恨母亲,只恨那个来找她的人,不是他,她怎么会记起我的身世,我又怎么会突然成了孽种?
哗。哗。哗。
内衣是老款式,肉色,两只凹陷的小碗,被她扔到一旁,开始脱裤子。她穿衣不讲究漂亮,只求舒服,所以裤子一解便掉。
她绑起一头略长的头发,然后脱掉上衣,衣服被内衣勾住,她只好腾出一只手先去解开内衣扣子。
水纹开始沸腾,激烈而快速,他闭上眼,咬紧嘴唇,那是他生的孩子,他不能不要,他爱他,也恨他。青春多宝贵,为了他,全部牺牲。
一双手扶在腰边,顺着大腿剥下,露出了里面的宝贝——她,不,是他的阴茎,小而柔软的一团。
我和她是母子,还是姐弟?
那天后,母亲没有随他离开,依然留在这里,只是不再编织虾笼,从早到晚在外面孤魂似的晃荡。
怪异,太怪异了!
搬木桶,烧热水,备好毛巾——最近她很爱泡澡。
但她不得不回来,血缘关系斩不断。我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处处小心,为她打点一切,以前是她伺候我,现在换我来伺候她。不过她是母亲,我是儿子,算不得多亏。
和那人,弓着腰,吐出一口酸水。她望见我,毫不遮掩的怨毒,光天化日之下我陡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昏昏沉沉,似乎被泡糊涂了,并不知门缝中夹了一只眼睛——他在明处,他的儿子在暗处。
母亲开始搓洗身体,从胸口,擦到小腿,毛巾擦过的地方,是一片薄薄的红色。他岔开腿,分别架在桶边,中间是儿子出生的地方,两片肉唇,一点肉苗。
他泡在温暖的水里,手缓缓向下,轻柔地爱抚自己。水波微微地荡漾,在灯光下显得不太安分,他低头开始喘气,小腿的肌肉绷紧。
皮肉在光线下看上去仍然富有弹性,奇怪,她的内裤裆部是凸起的,仿佛内裤里藏了一只小鸟。
她不想见我。
我满面潮红,手掌紧握着,中间流出一点白,兴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是孽种,他也不正常,老天都将我们绑在一起!
小小的木桶在晃动,晃动,水面突然哗啦一下,他哼出一声呻吟,四肢也随之成了水,无力地沿着桶壁向下流淌。
他浸入热水,水瀑布般泄到桶外,哗,哗,哗。
我看向桶里的人,激动之情难以言表,既然无法改变,那就主动接受。我想起他那双手,那微红的脸,轻轻叹息一声,我爱你,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