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当初我真的以为你们和离是迟早的事儿,这份和离书签不签也没什么大碍的。”
“你们是不是忘了,就算是她被太后打造的再强悍,再雷厉风行,她也才刚刚过了及笄之年一年。我们之间是由太后强制开启,如今太后已死,什么时候结束,如何结束,只要本王不开口,那就不算完!”
林霁寒默默的看着满眼苦涩的沉青柠道:“事到如今你还有装的必要吗?”
“你...你不会是要....”
说完,林霁寒便直接离开了。
回想起太后还在世时的模样,牧千丞只觉得自己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眼瞅着林霁寒就要离开,牧千丞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提醒道:“女皇陛下她从未动过后宫里的人,那些人不过是用来迷惑前朝和外敌的工具,也是她看重的能够效力于朝堂的人才,她要亲自培养才能放心,你别动!”
摄政王一如他离开之前那般宏伟阔大,庄严肃穆,但他却没了归属感。
他站在街口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转身朝着摄政王府走去。
不等牧千丞开口,林霁寒又冷笑了一声,“也对,当初别说是你了,就连本王自己都觉得这段婚姻是长久不了的。”
“你若对女皇陛下还有一丝怜惜,就别让她的这份苦心白费。身为兄弟我劝你,放手吧,各自安好,就此为止,对谁都好。”
“女皇陛下她....”
“当年太后觉得女皇陛下虽然头脑和智谋都是无双的,但还是有些感情用事,而且虽然面上看着冷冰冰的,但一遇到大事儿情绪还是有明显的波动,而且她还是有些喜怒形于色,做什么都下意识的有一些小表情,叫人很容易就看穿了。”
林霁寒闻言也闷了一口酒,他笑着道:“是啊,太后需要有人来锤炼她的心智,还能在朝堂内成为她强有力后盾,本王确实是个极佳的人选。毕竟,本王可是战功赫赫的战神啊,就算是皇上都得把本王供起来,更别说朝堂上那些老东西了。”
闻此,林霁寒一直皱起的眉头才算是稍稍松了些许,他轻笑着道:“就那帮青瓜蛋子,本王想她也看不上。”
就是不知道女皇陛下是疏漏了还是故意的。
“你也说了,她将所有人都踢出了局,如今局中人就只剩下她自己了,你觉得她还能撑多久?”
“是啊,前人怎知身后事呢?”林霁寒端着酒杯,眼里尽是自嘲之色,“太后能做的远不止这些吧。”
“原本你的联姻对象就是沉青柠,这也是太后为什么将沉青柠送去西荒,送到你的身边的原因。就是因为女皇陛下过于稚嫩,过于刚硬,没受过挫折,虽然智谋无双,但怎么看都像是个青涩的小姑娘,放到朝堂之上定是斗不过那些豺狼虎豹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
牧千丞看着林霁寒道:“女皇陛下在登基之后便明白了,太后的这盘天下之棋,她不死便不休。”
“虽然太后知道你和女皇陛下从未见过,依照你们两个的性子也绝无可能会有交集,但她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了一手。”
“皇上心疼女皇陛下,但他也最是孝顺的人,与女皇陛下相比,他放在心口第一位的是太后。”
林霁寒默默转身,他看着牧千丞道:“女皇陛下她在位这么久,她肯定累坏了,该歇一歇了。宣政殿外,也该换一批鲜血去热台阶了。”
如今朝中林霁寒算是手握兵权一家独大,若是他真想做些什么的话,只怕是没人能制衡的住他了。
这两人之间的博弈牧千丞是既看不透,也猜不透。
林霁寒仔细思索了许久之后才幽幽开口道:“那天本王记得你是在我身边的,为什么没阻止我?”
“和离书吗?”
林霁寒将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可不论是太后还是她,都没有问过,这一切本王愿不愿意。”
牧千丞不由的泛起阵阵冷汗,他勐地想起来,如今太后已死,及明军和驻守在塞北的军队经过漠北一战,军力贵乏。
牧千丞举起就被对着林霁寒苦笑示意,“正解。”
沉青柠就那么默默的站在冷清的门庭前,看到了林霁寒后,她笑了,“我还以为夫君入了宫之后便不会再回这里了。”
牧千丞点头,“就在你大婚那天喝的迷迷湖湖的时候,太后命人以签收嫁妆单子为由趁着你喝醉的时候叫你签了和离书。”
林霁寒保证道:“只要她还在那个位置上,本王就不会反。“
看着神色复杂的林霁寒,牧千丞劝戒道:“女皇陛下现在做的这一切就是要把你们全都推出这个棋局,为的就是叫你们不再做棋子。女皇陛下如今如履薄冰,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多的话牧千丞没有再说,只是补了句,“太后能做的远比这些还要多久,定安公主沉青柠,你,女皇陛下都是她为天元国定下了三步大旗,你看着她是已经薨逝,但她的棋局可在继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