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科长越听心里越不对,“那个大侄女啊,你看,你方便跟我说说,那房子是咋回事嘛?”
周科长想笑,却一时转不过来。那笑容僵在脸上,两道褶子像两道鸿沟一样刻在鼻子两侧。
徐可可顿了下,旋即恍然,“没了,我朋友给了些啤酒,他现在一天一听,在家喝那个呢。”
“我先去跟厂长把事办了,我一会回来再和您说吧。我爸说,厂子有传统,早上领导要开会的。我别耽误了时间。”
信纸虽然是折叠的,可是上面的红头字,却是隐约能看的清的。
“是曾锦吧,你爸身体还挺好的?”
这才又回身,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对周科长说,“这是市里建委主任刘主任给写的条子,让我过来找咱们厂的厂长。我们就先进去了。”
怪不得,他们会换房子,一般人就算是想的到这样的主意,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房子。
周科长心里一惊,他虽然不知道这刘主任是谁,可看徐可可这样子,不像是骗人的。难道曾庚的姑娘现在有出息了。
他总觉着曾庚两口子老实好欺负,却忘了他还有两个孩子。
周科长狐疑的看着徐可可,等看到她身后跟着的曾强,他了然的冷笑,甩开徐可可的手,
“你甭跟我来这套。你们的证明厂子不会给开的,你们哪来的回哪去。”
徐可可热情的握住他的手,使劲的上下摇晃。厂子里的人从旁边经过都好奇的看一眼。
现在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保不准谁就会有出息。曾庚这个女儿,一看这说话办事,就不是厂子里的一般工人。难道她真认识了什么大人物。
“周叔叔吧,我是曾庚的女儿。我小时候还见过您的。您那会常上我们家吃饭。每次我妈包饺子,我爸总会把您叫去。我还记的您不吃茴香馅的。您还记得我嘛,我是阿锦啊!”
今天周科长为了从徐可可嘴里套话,主动给厂长作了介绍。
曾强在后面倒吸口凉气。啤酒,还一听。他都没见过成听的啤酒。
徐可可捂住嘴,回头看了曾强一眼,自以为小声的问他,“你没跟周叔说啊!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听我说一声。”
徐可可没理他,大步走到那位周科长旁边,很激动的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
曾强张大的嘴,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这周科长脸变的也太快了吧。
徐可可越是这样,周科长心里越是抓耳挠腮的不落地。
也是,周科长只觉从头到脚浇下一盆凉水。他怎么能没想到呢。
徐可可疑惑的看着他,“不是吧,您...不会是还不知道吧?”
周科长拉着徐可可站到最边上。
“那个周叔,等赶明,我们搬了家,有时间来家玩。那天我爸还说,当年多亏了您。结果他还误会您这么多年。”
“我爸好着呢,就是这些天又开始喝酒了。也怪我,人家送了些山蘑,我给他送了回去。这几天我妈在家给他拿小鸡炖蘑菇呢,一顿能吃一个大鸡腿。”
曾强站在后面傻了,怎么成了赔礼道歉了。早知道他就不来了。
“你要是来找事的,我可不会客气。”周科长以为徐可可是来跟他算几年前的旧账的。
厂长四十来岁,徐可可已经听曾强说过了,他是转业过来的,对厂子以前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所以昨天周科长一说,他就不肯再出证明了。
昨天曾庚那个儿子看着老实,他以为曾家还是那样。没想到他们家有本事的是他姐。
徐可可又埋怨的回头瞪了曾强一眼。
徐可可为难的看着周科长,“您看我误会了,我以为您打他,是为了原先那套房子调查的事...,您说,我也没问清楚。周叔,没别的事,我就是过来跟您打个招呼。”
还怕徐可可为了昨天的事情,对他有意见。他
“您真不知道,不可能,您怎么会不知道呢。”徐可可拉着要走的架势。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是嘛,你爸以前就好喝两口,现在还喝二锅头嘛?”周科长笑着跟徐可可唠家常。
“前面那个楼,才是他们厂子的办公楼。”
“我怎么会找您的事呢。幸好我们家换了房子,要是还住在那套房子里,现在可就麻烦了。”
徐可可也不生气,“看您说的,昨天我弟弟不会办事,我今天带他来,是来给您赔礼道歉的。”
周科长并不买单,“那就不用了。你们赶紧走,再在我们厂子捣乱,我还是会不客气的。”
“来,我带你过去。”周科长哪能让她走了。主动带着她们俩找到了厂长。
他才不怕。别说没人作证。就是有人作证,曾庚已经多少年不在厂子上班了。没人会为了他得罪自己。
“明白,您放心,我今天除了带曾强来给您赔礼道歉,还是代表我们全家来谢谢您的。当年多亏了您,让我爸把那套房子换了,要不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