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予还处在刚才的情绪中，他现在又慌乱又愧疚，全都表现在脸上。
潘晓辉一直说不出个所以然呢，自己那点容不下人的小心思就跟摆在明面上一样，索性也不装了。
等到那边杨芜瞪过来的时候陈绅才被逼退回了自己的营地。
陈绅觉得那声音耳熟，一抬头发现是他们班的潘晓辉。
宋林予有些自卑的把头垂下，不太敢与杨芜的眼神对上。
“不会你问同学了吗?问老师了吗?”
听到这话的陈绅‘噗呲’一声，给他讲题的老王抬头愕然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讲的哪一步让人发笑。
潘晓辉还想多说两句，但杨芜一个眼神过来就不太敢了，转身之后发现前面有个人一脸凶狠的正注视着他。
老王：“会了吗?”
“会了会了。”随手又指了试卷上另外一道题：“那你再帮我看看这一题。”
办公室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们那边的动静儿，陈绅虽然没看见宋林予的脸，但他听出了宋林予语气里的愤怒。
杨芜也没想到他情绪这么激动，安抚了一下办公室看热闹的其他人，也没怪罪宋林予，毕竟是她先给人扣的帽子。
“杨老师，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陈绅?陈绅?”
“本来七个人生活得好好的，他一进来打破了我们的平衡部署，让我们寝室生活得很不自在，现在搞得大家都有点别扭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继续。”
宋林予音调下沉，坦率回应：“不会。”
“你能不能把宋林予弄出去，我们寝室实在是太挤了。”
杨芜：“没休息好?晚上干嘛了?打游戏?”
潘晓辉摸了摸脖子，满脸的心虚相，看见陈绅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拔腿开溜。
一张脸涨得有些绯红，更衬得人娇气明艳：“晚上没休息好。”
这话在宋林予看来却不是在夸奖自己。
句句询问句句压迫，让宋林予感觉喉咙被口香糖黏住了张不开嘴。
说宋林予把他弄得不自在，宋林予眼睛下面那黑眼圈都能去动物园Cosplay国宝了，到底谁折磨谁呀?
杨芜脸色不好，盯着人想骂也骂不出来：“回去！”
杨芜却没那么好糊弄，眯着眼睛审视着人：“什么原因让你高二下成绩直接跳水?”
杨芜一双鹰眼盯着潘晓辉：“其他寝室都能住就你们寝室不能住?热水洗漱的时间是够的，他长得也没你壮，怎么挤着你们了?”
这开门见山得让陈绅来了火气：什么意思?撵人呐?
杨芜语气一紧：“不会?”
“他是要在寝室跳舞啊还是要在寝室打台球啊?”
宋林予前脚一出办公室的门，陈绅后脚就想把试卷拖回来也走，但有人比他先后脚。
向着人点了下头：“知道了，杨老师！”
“高三了，想要好好学就要找到方法端正态度，学习不是你一个人学就能学懂的，同学，老师都不是摆设。”
宋林予对视了几秒之后又埋下了头，缄口不言。
“是一点都动不了笔吗?”
杨芜：“上课为什么睡觉?我讲得有那么差吗?你一节课都听不进去?”
滑动了下鼠标，盯着电脑屏幕上人的表格：“我看了一下，你在之前学校的成绩，高一到高二上都挺稳定的，只要好好学，最后肯定能上个一本。”
眼神又一次落到宋林予脸上，盯得宋芷妤想要立刻有了逃走的心思，他不想把他那不堪的过去提起。
“你知道我们班错四个以上的就你一个人吗?”
“一共四个大题，第一个错的我们就先不谈，另外三个为什么给我空着?”
杨芜试探性的开口：“谈恋爱?”
几句话又扯到了态度，陈绅觉得不愧是老巫婆，身边物理老王的声音他是一句都没入耳。
宋林予处在一个办尬不尬的境地里，憋着气回了一句：“不是。”
表情有些难以言喻，杨芜也是人精儿，理解到了宋林予没说出来的难言之隐。
“私人原因！”
杨芜面色冷寒：“原因?”
这下子把旁边的陈绅气得够呛，那潘晓辉一进办公室就往杨芜那儿去，给人穿小鞋的时候也不看看是不是隔墙有耳，更何况，现在还没隔着墙呢！
陈绅本来就会这道题，他只是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会不会是实力问题，做不做就是态度问题了！”
潘晓辉谙知法不责众的道理，也知道搬出所有人来给杨芜压力。
三个字瞬间点到了宋林予的禁区，立刻抬头情绪激动的回绝：“当然不是！”
“行了，好好回去改错题。”
潘晓辉无奈道：“就是宿舍太挤了。”
宋林予立刻抬头解释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