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沙发上的女人发丝凌乱,表情冷漠又绝望。
“阿雪,你怎么了?”
于是他发现,孟凌雪把他抱得更紧,生怕一闭眼,这个温暖的拥抱就会消失。
女孩摇摇头,只是哭,房间的门被锁了。她缩在墙角,嫩白的膝盖上还带着伤,她却像是不知道疼,紧紧抱着自己。
上车后,孟凌雪靠在祈宴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啤酒的缘故,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阿雪,阿雪……”
孟凌雪紧紧地抱住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声。
男人没了耐心,他脸上是微醺的酒红,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小女孩摔在地板上,疼得眼泪流出来,下意识去看她的妈妈。
祈宴深深地看了她几眼,去结账。
她做了很不好的梦,有只魔爪试图把她拉扯进无边无际的黑暗,她不停地跑啊跑,恐惧笼罩着她,最后她推开了那扇古朴巨大的红木门。
……
女孩紧紧咬着牙,泪水无声地打湿了面颊,她踩着拖鞋嗒嗒嗒跑开,她扯佣人的手,哽咽道:“爸爸又欺负妈妈了。”
她睁眼时,祈宴蹲在床边,捏着毛巾给她脸上的汗。
男人嘴角噙着冷漠狠厉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女人,掐着她脆弱的脖颈,转头看着缝隙里那双充满惊恐的眼,命令道:“小雪,把门关上,然后回去乖乖睡觉。”
佣人无奈地摇摇头,松开她的手。
“我在。”祈宴抱住她。
“小雪,怎么了。”奶奶看了佣人一眼,牵着小雪往她的房间走,“我们不要去打扰爸爸妈妈好不好啊。”
孟凌雪眨着眼,有些艰难地说道:“我想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他牵着孟凌雪的手,有些担心地问:“手怎么这么凉?”
她年纪小,虽然害怕,条理却很清楚。
“阿雪,你做噩梦了吗。”
他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
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推开门跑过去,无视那一片狼藉,颤抖着声说:“爸、爸爸,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吃、吃披萨好不好。”
祈宴揽着她的肩膀,打电话叫车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孟凌雪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因为涉案金额数十亿以及故意伤害罪,高智商罪犯孟某被判处十七年的有期徒刑,这便是昔日惊动宁城的金融盗窃案,据悉,下周一便是孟某出狱的日子……”
一阵温柔缱绻的呼唤,打碎冰冷的梦魇。
孟凌雪回过神,她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她本能伸出手,脆弱的姿态让人心尖发疼。
眼角的湿润划过,落进发丝间隙,她唇瓣动了动,嗓音支离破碎:“祈宴。”
祈宴也躺进被窝,只留下一盏发散着淡光的壁灯,他把孟凌雪揽进怀里,温声道:“梦罢了,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