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愣神片刻,旋即她偏了偏头,看向萧景明,奶声奶气道:“谢谢太子哥哥……”
可萧景明却是愤愤地将手中的红梅枝挥舞着:“拾月的红梅里有小虫子,我是想帮他把小虫子拿走,又怕惊着她,所以才抢走的。”
薛予宁掩面轻笑:“那当然。”
“谢砚书,你觉不觉着那太子殿下像极了你小时候?”
她夸过的茶,他总要说难喝。
谢砚书弯腰拭去了拾月眼角的泪,柔声问到:“那你要和太子哥哥说什么?”
“好……好吃。”拾月啜泣着开口。
萧成珏厉声而呼,抬手便揪住了萧景明的耳朵,将人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谢砚书转眼看了看怀中已经熟睡的拾月,嘴角还挂着杏仁饼的残渣。
薛予宁见状,便拿起一块儿甜饼放在了拾月嘴中,倒是让她没有再继续哭下去。
谢砚书怀抱拾月,一手撑着伞,拂开了飘落的白雪。
她摘的娇花,谢砚书都要夺去。
谢砚书闻听拾月的哭声,却是转而一笑:“红梅?可你怀中不是有这么一大捧吗?”
面上尚且挂着泪的拾月在闻到甜饼的香气儿后,忽而止住了泪。
谢砚书轻笑着出声,回望向薛予宁。
“喂……你别哭了,我给你吃杏仁饼好不好?”
薛予宁忽而忆起从前他与谢砚书也是这般一见面便水火不容。
萧景明一把将木盒塞在了拾月的怀中。
她熏着芳香,他总说刺鼻。
素雪清光,宫道之上俪影双双,将二人的身影拉得极长。
薛予宁和谢砚书闻声相视一笑,待到他二人出宫之时,薛予宁的面上都还挂着浅笑。
“这是御膳房做的,外边儿的都比不上。”
“不讨女孩子欢喜?”谢砚书俊眉一挑:“你确定?”
谢砚书故作惋惜地长叹一声,薛予宁羞怒地双颊一红,又怕吵醒拾月,便轻轻一拧谢砚书的手臂:“总是这么不正经!难怪你我二人是死对头。”
女子挽起的发髻只用一根玉簪点缀,平落出清冷的容颜,她双眸含着碎星,粉唇一扬:“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太子殿下倒是与你当初一般不讨女孩子欢喜!”
“萧景明你没事儿和人小姑娘抢什么红梅?难不成你也要学着姑娘家把红梅戴在头上?”
一想到此处,萧成珏捏着萧景明的手又加重了几分。
而拾月在看见薛予宁后,亦是一头栽进了她的怀中:“阿娘......他......他抢我的红梅。”
萧景明从袖中取出了一方精致的木盒,而在木盒之中整齐地堆叠着香甜的杏仁饼。
落雪无声,谢砚书却是止住了笑,他凝神看向薛予宁,盛着星光山色的双眸里漾起波澜,他清然一笑,声若山涧:“宁宁,我们不叫死对头,我们是青梅竹马。”
萧成珏看着萧景明便气不打一处来,拾月生得乖巧可人,任谁见了也不愿惹她哭泣,况且又是出自定国公府,身上还有着将军府的血脉,他本还想着日后撮合拾月和萧景明,谁知这孩子竟是这般不争气。
这一瞧,拾月更是“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
他边说还将被冰块封冻住的蠕虫拿到了拾月面前。
“我们拾月生得乖巧可爱,谁见了不心生怜爱?想必小太子亦是喜爱拾月,只是碍于说出口罢了。”
而今一瞧这萧景明见了拾月倒是如从前谢砚书见了薛予宁一般模样。
谢砚书倏然靠到薛予宁肩头,沉声笑道:“难道昨晚我没让夫人欢喜?看来这倒是我的错了……”
谢砚书边说还不忘掐了掐拾月的小脸,薛予宁白了他一眼,抬手打开了谢砚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