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本就是你该做的。”
正当时,只见归远从后院踉踉跄跄地跑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木盒子。
“笑话?”萧长歌唇角无力地勾出一个弧度:“是啊,我现在的确是一个笑话,我只是未想到皇兄他竟会狠心至此。”
将军府外聚集的百姓抬头向着里边儿细瞧,甚至有不少官娘子也在门外瞧着,识货的官娘子看着敞开的箱子不住惊呼:“国公府出手也太阔绰了吧,黄花梨顶箱柜、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镶金翡翠玉镯、双儿同心白玉莲花佩、银鼠皮、香云纱、云锦、蜀锦、织锦缎、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
春来百花放,遍野芳菲已渐露娇容,将军府中比之往日的萧索,如今倒是落了个满园芳,将将一场春雨洒落,枝头花尚且沾着雨露,葳蕤之后的正堂内松香阵阵。
刘管事冲薛予宁颔首一笑,朝她福身道:“这待会儿还得将后边儿的箱子抬进来呢,恐是会耗上一阵子,薛姑娘不妨先回房休息。”
“这......这么多?”薛景琅眉头一皱,他抬眼扫了一眼四周,哪里还容得下人站的地方,尽数都是檀香木箱子。
那位官娘子险些接不上气儿来,这琳琅满目的一箱又一箱不停地抬往将军府,他们众人能瞧见的还仅仅只是箱子最表面的一层。
却见刘管事笑着开口:“将军莫急,这后边儿的还未抬进来呢。”
萧长歌哭笑着出声,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脸,微微仰头看向自己的母妃:“母妃,这个和亲的提议想必是皇兄所提吧?”
听着那位官娘子所言,光是这最上层的东西每一个单拎出来都价值不菲,绝非凡品,而国公府的人还成箱成箱地往里送。
祝泠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她转而慢慢蹲了下来,想要抚上萧长歌的脸:“长歌,你要记住你的兄长是绝不会害你的,等他坐上皇位之后,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薛予宁秀眉一拧,她抬眼望向这些尽数敞开的箱子,堆满了整个正堂,甚至在堂外的小径上还堆积这木箱子,亦只延申到门外。
“就是说啊,都说她二人是宿敌,因陛下赐婚才在一起,可既然是赐婚又何故要下这么多的聘礼?”
薛予宁闻听着门外的杂音,加之这一来一往的人,总觉着闷得慌。
“啧啧,都说这世子爷和这位娇小姐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可我瞧着倒不像呐。”
“还有?”这时薛予宁也不禁出声,她目露惊色,谢砚书这是将整个国公府都搬过来了吗?
“母妃,你以为萧成炜真的能坐上皇位吗?”
“我瞧着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完不了了,我去外间走走。”
她行至一株梨树之下,被清风搅弄的梨花簌簌飘落,落在了她的发间,又滑至她的手中,沾着雨渍的梨花瓣在她手心渐渐化为暖意。
祝泠的手将将放在了萧长歌的左脸,却被她一把拍开。
萧长歌明眸闪过一丝惊慌,她背过身道:“你皇兄也是为了你好,你执意要嫁给谢砚书,然谢砚书却倾心于薛予宁,你堂堂的一名公主,再为了谢砚书伏低做小,岂不是惹人笑话?”
祝泠冷声一喝,再也没有回头看萧长歌一眼,偌大的寝殿中只有啜泣不断。
“薛将军,这都是世子让我们抬来的聘礼。”
祝泠眉间一皱,方才的柔情尽数消退,她蓦然起身,快步走向殿门:“把公主看好了!不准让她外出,好生伺候着,等着立春那日送嫁去往燕国。”
这边薛予宁沐浴着春光,行于小径之上,倒觉心中朗畅。
不少围堵在门前的百姓不禁笑道:“这哪是娶死对头?这分明是巴不得将人捧在手心里呢!”
薛景琅颔首,示意薛予宁出去走走,他的眉头一直锁着,他本就是行伍出身,瞧着面前的聘礼便觉头大,偏生作为主公他还不能同薛予宁一样走。
她有些恍惚,算算日子,离她出嫁也不过只有十日了,她本以为此生与谢砚书都将会是一见面便拌嘴的冤家。
“该做的?为何一个国家的势力不足以抵御外敌,却要我一个女子去和亲?”
却不想这几年来,自己于青崖书院所收到的小物什都是谢砚书所送,若非是将军府倒台,她沦落国公府丫鬟,是否今日她见了谢砚书,还得同他吵上一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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