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强且急促,仿若即将破门而入。
两人如牛角逐力,互不相让,手,腿,胸口,全都毫无缝隙紧贴一起。
他抄起掉落在地的短刃,脚一蹬地,飞身上前,霎时逼近M,M头也没回,在察觉到耳边有风声划过时,他抬手按骷髅头。
绿液喷溅到沈星澜身上,犹如滚烫岩浆,霎时让他想起之前游泳池的经历。
沈星澜手腕发力,将电钮贴近男人脖子,放电后,男人浑身抽搐,霎时倒地。
只见骷髅头那对空洞眼里,喷射出萤绿液体,宛如毒蛇吐信,如此近的距离,要躲闪完全来不及,沈星澜条件反射似的往旁边偏。
M转动手腕上骷髅头,眸色加深。
男人歪了下头,并不把他这动作放在眼底,拿刀的手又用力了些,想径直贯穿他胸口!
在近战中根本没时间感到疼痛,每分每秒都是殊死搏斗。
M甚至作壁上观,十分有闲心地点了根烟,还没等那根烟抽完,两人胜负已分。
前后交流不过几秒功夫。
在电钮发电时,男人胸膛发出声闷吼,铁石似的身体震颤,手上钳子似的力松懈。
总觉得这张脸完全配不上眼睛。
然而不同的是,这回液体没经过稀释,浓度更高。
沈星澜只觉胸口一热,男人逼近,抬手再刺,他手肘格挡,另一手重重朝对方脖子劈去。
青年看着瘦弱柔软,男人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等拳头落到自己身上,眼鼻口全都被血糊住时,他没忍住骂了声草。
也就趁这一两秒功夫,沈星澜扫腿将其绊倒在地,手掌化拳,直击对方胸口。
于是烟蒂被揉碎在M手心。
见了血反倒更激发男人凶性,他大吼一声,双臂齐齐用力,竟直接把骑在他身上的沈星澜给掀了下去!
也就偏了那下,M抓住他手腕,如拧枯枝似的往旁边一拧,短匕擦过他脸侧,捅入沙发内。
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M跟沈星澜不可能见过面。
沈星澜反应快,落地就势打滚,眼前黑影压下,如果被压实,那下绝对被压成肉泥。
薄薄利刃上,尚存嫣红血迹。
沈星澜单膝跪地,手臂紧绷,他淡淡道,“说笑了,M先生鼎鼎大名,又怎么可能见过我这种小人物。”
M打蛇随棍上,如铁箍般圈着他,宛如看个将死之人,他另只手正要有动作时,门外忽然传来响亮敲门声。
黑袍人终于有了动静,尖而长的指甲从他们袖子里露出,不似活人,为首那人倾身向前,附在M耳边低语。
拉出道猩红血线,泼泼洒洒。
千钧一发之际,沈星澜险险避开,顺势重踢对方腰部,借力翻起,男人嘴里发出杀猪似的叫声。
“你身手不错,”M换了个坐姿,轻松舒适,看上去没有半点在乎男人生死的意思,他沉思了瞬,“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在两人缠斗的整个过程中,其余黑袍人与M都没参与,在他们看来,这个忽然冒出的无名小卒并不值当认真对待。
沈星澜手心紧贴了块纯黑电纽,他咬牙发力,将其贴近对方脖子,而与此同时,那刀锋离他仅咫尺之遥。
他眼疾手快,不给男人翻盘机会,抄起破碎瓶身,抵在男人脖间,一手紧锁他肩颈,冷冷道:“你们这是做贼心虚?”
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丢人堆里找不出来,但一旦对视上那双眼,会觉得异样。
但M实在太敏锐了,无数次刀尖锻炼出来的察觉度,还有过目不忘的本能,让他察到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