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一趟摇州吧。”
祝知折倾身,打断了仇夜雪的话。
仇夜雪直起身,顺势拨开了祝知折的手,他望向祝知折,认真道:“祝知折,若你想去天莽……”
要说放下,祝知折肯定是做不到的。
这话说得好似仇夜雪要松开套在他脖子上的缰绳一样。
可这样不更好吗?
先前在京中时那般说,仇夜雪其实未曾考虑到祝知折太多,不过是觉得不能让那么多人为祝知折送了命,也不能叫祝知折折在天莽那茫茫大雪中。
“阿仇。”
仇夜雪微瞪大了眼睛,想要推开他却完全使不上劲。
他继续低头,却没有再亲,只是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仇夜雪的脖颈下面一点,声音低而闷:“阿仇,别放手。”
仇夜雪掀起眼皮看他。
祝知折攥住他的手腕,让他的指尖抵在自己的心口:“你要真烦了,杀了我就好了,别真的要我离开。”
仇夜雪想也没想直接甩了祝知折一巴掌——冲脸的那种。
他性格执拗,仇夜雪深有体会。
他的手臂像是麻绳一般紧紧缠绕在他的腰背上,将他摁在怀里。
这个吻来势汹汹,比平时还要充满攻击性,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拼了命地想要咬住什么。
仇夜雪微怔,就听祝知折语气随意:“我娘亲在那出生,我幼时常听她说摇州山水,却从未见过。”
祝知折的嗓音都像是淬了血,字字句句都砸在仇夜雪心上,像把刀,要把每个字都刻在他的骨头上。
可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瞳仍旧死死盯着他,见他眼里荡漾着涟漪,垂首要再吻下来。
仇夜雪甚至有种他要将自己拆了吞食的错觉。
他不说话,祝知折的手臂就收得更紧,仿佛陷入泥沼的人拼了命也要拽住最后一根稻草。
仇夜雪顿了顿。
仇夜雪吃痛,微微拧眉,也不惯着他,干脆利落地在他脖子上抓了一下,他没收力,直接在祝知折颈侧留下了四道血痕,祝知折却没像往常那样松开,反而是被激得更加暴虐。
偏偏祝知折又在努力收敛自己的瘆人的利爪与獠牙。
祝知折偏了头,舌尖顶了顶自己微麻的腮肉,望向仇夜雪的视线没有半分恼怒。
警告他不要动手动脚,反而是往祝知折那靠了靠,脑袋偏在了祝知折的肩头上。
可现下心境不同了。
他抬手覆上仇夜雪的后脑勺,垂眼望着面前的人,稠墨似的眼瞳里带着晦暗的情绪,声音被放得很轻,但咬字却格外清晰,以至于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要松开我?”
“摇州楼阁多,各有姿色。”仇夜雪缓缓道:“还有游船。我听我师父说过,但我也没去过。”
他闭上眼,不仅有些近乡情怯,还有彻底放松下来的懒态:“先在王府过个年,之后…有许多想去的地方,但还未规划好路线。”
最后是仇夜雪实在被吻得呼吸不过来,软在他怀里时,祝知折才勉强松开他一点。
他垂眼,望着祝知折脖颈上的血痕,想这次抓得有点深。
仇夜雪凝望着祝知折,才动唇,甚至连声音都还未出,就被祝知折垂首堵了个结实。
祝知折笑:“那去一趟吧,带你去玩。”
“别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