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鞭炮齐响,那味道呛鼻子也足够辣眼睛,坟地四周一时之间全是白烟儿。
回去路上,大伯见到了老伙计,把俩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大娘忙活了一下午,提前把年夜饭的食材准备好了。
贺加珏只笑笑,也不着急辩解。
“哎呦呦哎呦呦…亲娘来,小贺小贺!”窦家大伯余光里瞥见贺加珏的动作后,赶紧起身把人扶了起来,“这不兴乱磕头叻!”
这些都是春节意义的一部分,它好像并非只是单纯合眼睁眼又是一年的日子。
各家各户,大门上有的贴好了红底黑字撒着金粉的对联,有的贴着成对的年娃娃,挂着大红灯笼。
贺加珏偷偷的伸手勾住了窦刻的手指,不急不慢地走着,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也算是和你一起拜过父母了。”
把时间慢下来,见见几乎一年没见面的亲人,吃一顿饭,串一串门,走在路上邻里乡亲互相道一声“过年好”。
傍黑天的时候,村子里弥漫起了似有似无的香火鞭炮气味。
可今天却让他见识到了关于新年的另一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各行各业的人们忙活奔波了一整年,终于到了拿钱回家休息的时候。
路上行人很多,基本人手具备着黄纸和鞭炮,互相问好后,聊着天儿一起往坟地的方向走。
嗅到了嘛,要完结了~
料,两把菜刀颇有节奏的上下翻动着,剁在菜板上“咔咔”作响。
合眼睁眼又是一年,有什么值得纪念的呢…
大伯正盘腿坐在炕上搓黄纸,搓完后一沓一沓整齐地堆在一起。
窦刻也没预想到贺加珏会这么做,从他眼神中很明显地看出了几分询问的意味。
对于农历新年,大家都尤为讲究,要是打碎了东西也要接一句岁岁平安,以求吉利。
贺加珏有些吃疼,哎呦了一声,又说:“你说……叔叔阿姨不会生气吧,我吧他们儿子拐走,没法娶漂亮姑娘生大胖……”
这天也不能说丧气话,万事图个好彩头,不可犯忌讳。
“他们会高兴。”窦刻打断了贺加珏的话,侧过头,对视了片刻,认真道:“我幸福,他们会高兴。”
窦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攥紧了贺加珏的手指,想要嵌进骨肉里那般用力。
窦家的坟墓很偏,走到这一块儿空气都变好了很多,贺加珏跟在窦刻身旁,也默默地对着窦父窦母的墓碑,磕了个头。
第42章 过年
贺加珏跟着窦刻和大伯去祭拜,拎着一兜叠好的黄纸钱,一盘鞭炮,走在挂满了红灯笼的乡道上。
什么是竹子画?干嘛用的?每个门前都放根棍儿是干嘛的?过年还有什么特殊习俗?
窦刻在天井里挂竹子画,摆拦门棍儿,贺加珏跟在他身旁问东问西。
真不怪他问题这么多,从小到大,春节对于贺加珏来说,除了必须和他爸吃一顿饭,并无其他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