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他给姜凉什么,这人就要什么,从来都不会多提一些想法与念头;可现在因为妨碍自己看书便拿着一把剪刀把这些紫藤剪了,荣嵊恨不得把姜凉抱起来,让他再剪几下。
两侧的保镖本来是抬头看着姜凉摘取紫藤花,他们的双手还扶在姜凉一只胳膊就能环住的腰上和笔直的长腿上。
他只知道内心中有个想法—强烈并且无法抑制。
“荣嵊,你得去看心理医生了。”
这人看起来是真的神经出了问题,刚刚扫视的那一眼,他几乎能感受到荣嵊身上的一股子喜悦感,也不知道自己又在那里幻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把这个人的未尽之言含于唇角,想把这个人的爱恨痴嗔统统接受,想把这个人的鲜血饮进却又不舍。
并且在他知道姜凉自顾自、按着自己心意去裁剪这些紫藤,他并没有觉得姜凉私自动了荣家的东西而不好心,相反的是,他心中多了一些高兴。
他没有出声,双手握拳缩在身后,尽力横下自己心中的那些杂乱的情绪,脸上却又带着在外人面前的云淡风轻,眼神示意着保镖继续扶着姜凉。
最后还是前者向后者低了头。荣嵊带着要保护好姜凉的态度容忍了那两名保镖落在心上人身上的手。
就像是小行星要撞击的地球那般猛烈,又像是苦尽甘来的那般欢喜。
“真的正常吗?”姜凉怀中抱着一堆紫藤花,满脸郁色。
之前的荣嵊还正常些,现在的他似乎带了某种疯病,脑中冒出这个想法,很快就付诸实践。
姜凉侧脸淡淡扫了一眼荣嵊,眼中带着冷淡,却掩盖着心中的那些惊涛骇浪。
只在他摘完一些紫藤花、从椅子上被保镖格外注意着扶下来时,荣嵊正坐在他刚刚呆着的奶黄色藤椅上手中敞开着那本沈复的《浮生六记》。
荣嵊的内心此时此刻已经被自己的私有物被触碰与姜凉会被自己突然的发脾气吓到摔倒而牵制、折磨。
吃饭睡觉看书工作,哪里都很正常。
荣嵊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紫藤花想不通没有风怎么会掉下来。
又想了想之前完工那天的样子与现在被姜凉刻意剪裁过的样子来讲,之前的确是有些繁茂了。
荣嵊合上书籍,这本书他实在是没心思看下去,也不知道姜凉从哪里找来的书,白话文不要,非得看文言文。
荣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放下手中的书,又是怎么起身怎么走到姜凉面前的。
“可我很正常。”
“可是这里没风,怎么会掉下来?”
高雅的先生、休闲的藤椅、鲜亮的花朵、剔透的玻璃、和煦的阳光。
举止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高雅的气息,如果那双眼睛不是盯着姜凉的话,也许这副样子真的会是一副美景。
他想吻姜凉。
而低垂下的睫毛眨巴眨巴着,桃花眼中虽然无光却足够吸引坐在那里的荣嵊。
“摘那些花做什么?”
荣嵊的脚步在进来时有些轻,再加上进来的时候是背对着姜凉,所以姜凉本人并不知道荣嵊什么时候进来,也不知道这人在这里呆了多久。
这个人,的的确确是被神吻过,就连无光的样子都让他动心甚至是激起自己的肾上激素飙升。
两种极端的情绪就像是在心中打着太极,却又没有办法相互融合。
淡紫色的紫藤花称托着姜凉身上的那点抑郁气息,白衬衫与黑色西装裤显得他气质更加脱俗。
于是,正把剪下来的所有紫藤花交给保镖的姜凉就听到荣嵊说道:“你要不要再剪一些,我扶着你。”
无声中让他想要惊叹一声。
姜凉收拾着刚刚被他短暂时间内扔到地面上的紫藤花,本来是不想回复荣嵊的话,可是又怕这人突然又‘发病’只能耐心说道:“本来想看会书,可看着看着就往下掉花瓣,打扰到了,而且太繁茂了,挡阳光。”
在看到荣嵊到来时,他们的双手想从姜凉的身上松开却又不敢。害怕荣嵊的占有欲,也害怕姜凉会被他俩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