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嵊这样的行为大概只是占有欲和缺乏安全感,可能是苏子儒的死留下来的心理阴影;那姜凉呢?
梵佩身子前倾,她带着玉镯的手搭在姜凉的瘦弱的肩膀上。
“应该是从苏子儒去世后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最近几次我的离开,可能加深了他心中对‘离别’这个词的敏感程度。现在您也看到了,他出门会带着我,等晚上回来或者周六周天又会给我带上脚环,基本寸步不离。”
“吃吧,这些对胃好,也补身体,铭舟已经去打探阿嵊的情况了,如果可以,你大概在这里不呆多久了。”
重新认识一个人…
“谢谢。”
上次离开…还是自己主动离开,可转头去了苏州便自杀被送医,以后被荣嵊逼走,下次见面还能看到对方吗?
被特意嘱咐过的食物放在姜凉的眼前,既然这些食物是梵佩吩咐过得,那么他便不能轻易推拒,而且…晚上那顿饭吃着他也不舒服,胃里还空落落的。
“那你呢?”
不就等同于默认放弃姜凉这个人吗?还想让他与那个人见见面,这和变相相亲有什么区别?
她也知道姜凉在试探自己刚刚那么说的原因或者是出发点,于是梵佩只能让自己比刚刚还要温柔一些。“我虽然是荣嵊的母亲,可是我也会从母亲的出发点来看待你。我知道,你被荣嵊困在这里非你本愿,可是你得生命是你母亲与父亲赋予你得,你以后去见了他们又要怎么交代?他们的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对待自己,会不会心疼呢?”
卧室中荣铭舟与自己的儿子面面相觑。
姜凉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光亮,梵佩低眉看了一眼又匆匆挪开眼神。
这个孩子,双亲皆无,又患有抑郁症,目前的演艺事业也懒懒散散,离开了这里,谁又能看管他、保护他的命呢?
不是僵局却与僵局相似。
虽然是带着笑询问着,但是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的多。
姜凉被梵佩的那一句“那你呢”问的心头一怔。尽管心头有片刻松动,可他依旧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荣嵊的脸上还带着暴躁与焦急。
挂在书房墙壁上的钟表准点报时,他看着有些欲言又止的梵佩,心中的那点猜想终究让姜凉在梵佩温柔的攻势中软化,他语气中带着一些诚恳与真挚,告诉这位母亲自己孩子的状况。
子都不要见面了。”
书房中因为梵佩的一席话重新陷入了安静之中,钟表上的分针与秒针再次交叠离开。
“夫人,荣嵊大概…需要看心理医生。他应该是从…”他的舌尖打圈,突然有些不想把苏子儒的名字从嘴里说出,可梵佩眼神中的疑问实在明显,姜凉只能继续说。
“我是不会去和那个人见面的。”荣嵊拿起放在床头柜上姜凉时常翻动的书,他漫不经心看了几页,随后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梵佩的话已经足够直接和明白。
“简单来讲,是没有安全感,放大一点讲,可能需要去看心理医生,这应该转化为心理疾病。”
他问道,“您在说什么啊。”
焦急是因为姜凉还没有回来,暴躁是因为荣铭舟刚刚给他提供的建议。
恰到好处的敲门声响起,随后只见门把手被拧动,周姨端着鸽子汤和南瓜粥与米团子走了进来。
这件事,按理说应该是比较招人烦。可是他们却始终站位清晰,知道熟黑熟白。
姜凉接过周姨递给他的红木筷子与汤匙,那声谢谢不仅是向递给他餐具的周姨道谢,也是向愿意帮他的梵佩与荣铭舟道谢。
母性的光辉使梵佩在想到姜凉的境遇时下意识有些心疼。要是这孩子的母亲活着,估计也不想看到姜凉这样折磨自己吧。
荣铭舟去打探荣嵊的口风,实在不行,他们两个人会帮助姜凉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