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月像是一尊佛像，屹立在蒲团上，无悲无喜，金光环绕，在每一位修真者境界突破之时，上天都会发来庆贺，有的是一团祥云，有的是满地彩色光芒，有的则是整座山的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和玉仙人从殿内快速走出来，眼睛中的震惊，隐藏不住，嘶哑道：
那是对修仙者的赞许。
整个石室的空间不大，最显眼的就是放置在中间的草编的蒲团，秦松月盘腿坐在上面，嘴唇上的血色全无，周身飞沙走石，自有一股难以让人靠近的气场。
沙石落下，里面并不浑浊的，清冽的空气涌出来。
言素素站在紧闭的门前，不像往常那样规矩的坐在台阶上，而是用一只手紧贴在冰凉的石头上。
“系统，帮我把门打开。”
翠翠无知无觉的在揽月楼里面等待着公主回来，她刚刚炖好了人参鸡汤，用的可是仓库将近有三百年的老人参，公主肯定喜欢喝。
言素素在爱人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眷恋地用目光描摹记忆着爱人的所有面部细节。
当曼珠沙华浓郁到了一定程度好像是一层火焰覆盖在地表，可离开后山一看，本该光秃秃的墙壁上爬满了娇嫩盛放的蔷薇花。
石室内凛冽的寒气立刻变得温暖如春，肉眼可见的金色光芒围绕在秦松月身边。
破茧成蝶，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
言素素曾经在医院中感受过濒死的体验，原本以为是生命中最后一次，她再次体验了一次。
眼睛就算睁到最大也无法对焦，手指发麻，能够感受到体温迅速的消退，似乎人飘到了空中，看到的软趴趴躺在地上的身躯，也看到了秦松月变得红润的脸。
季棠吓得手上的果子掉了一地，嘴巴半晌都合不上。
可言素素看不到那一幕了，身体逐渐往上飘，眼前变成了比黑更浓郁的虚无。
法。
渐渐的护法也就习惯了。
话音刚落，除了秦松月之外，无人可以打开的石门，发出了沉重的古老的移动声。
两行泪水，无知无觉地从眼角涌出，划过脸颊，掉落在秦松月的手背上。
可是这次不同寻常。
手指交叉在秦松月的手指上，用力的抓住，而对方则像是一个用冰雕成的雕塑，没有一点反应。
言素素能够呼吸的气体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缺氧的痛苦让她本能的想要逃离开秦松月，但是她没有动。
季棠在后山的银杏树上摘果子，原本被银杏树叶覆盖的地面上突然长出了漫山遍野的血，红色的曼珠沙华。
眼泪啪嗒啪嗒掉线路板。
灵魂逐渐脱离身体，转移到秦松月的身躯中，一丝不落，严丝合缝。
诀别从来都不是轻松的，就像修炼也从来都不是没有代价。
她已经在这里，以这种姿势暂停了一年。
言素素把唇瓣覆盖在秦松月的唇瓣上，没有任何的欲望，只是轻轻的触碰着。
气脉堵塞，旧伤复发，发自骨子里的疼痛，不断的侵蚀神经。
系统看到这里，整个系统变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光团子瑟瑟发抖。
“我那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