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
白隆玛是这里的会员,大多数的酒侍都认识他。这俩人喝得一通烂醉后,孙悟空找来酒侍把他们送去白隆玛常常休息的那个房间,至于后来会不会发生什么,这就不关她的事。
他拿孙悟空至高无上的省钱逻辑毫无办法,但凡昨晚上另外开一间房,他就不至于跟朱刚烈同床共枕,更不至于被这猪头叁的哈喇子泡上一晚上。
现在身上都还有股猪骚味儿呢!
现场往来的人很多,很多人都见证了心惊肉跳的这一幕。可只有他和孙悟空,切实地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危险。
陪侍,白隆玛当下就咂吧一嘴,有些不满。
这坠楼者从车身上滚落一圈,挂在车灯边缘。
他捏着领口嗅了嗅,万分嫌弃地挪开。早上明明喷了好多香水,死也没盖住朱刚烈的味道。也不知道这死猪每天都泡在哪里,味儿这么重!
他进去时明明穿的是一套极为简单的休闲西装,出来后却摇身一变成了只花孔雀。
“学神!你大可以让他们另外准备一间房间!”
她静默地等待着,终于等到白隆玛出来。
大约100层左右的位置,一个深黑发色的女人从窗户探出头来,高声的呼唤被靛黑的云层绝断,泪水在被风云卷走。
白隆玛的表情也不算好看,然而之前跟着孙悟空出任务的经历已经稍微锻炼出他的胆量,这画面不足以让他表露出那样没见过世面的反应了。
“啊——”
白隆玛不知道这运气算好还是差,他是在喜欢这辆车,可是学神反应稍微慢一点,估计他就得给人家做垫背的吧!他紧着嗓子就去看那还没有被搬运走的尸体,锁眉在心中拜
白隆玛新买的衣服被直接扯破,停顿惊慌之际,“砰——”的一声巨响,银白色的车身上满是血迹,前玻璃被震碎成雪花。
孙悟空在商场门口等了他快十分钟,她实在不明白那些呛鼻的味道他怎么还能挑这么久。
孙悟空敢肯定,这位一定刚刚从警校毕业,还没上过几天班。
他半翻着白眼,真相请个假把自己养香了再回来上班!
不过他生气归生气,还是不会随意迁怒孙悟空。当然,主要原因在于他就算对着孙悟空生气,只要她露出两颗圆溜溜而无辜的眼睛,他就拿她没办法。
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过,能怎么办?认栽呗!
在任何人心冷漠的时代,永远也不会缺少的一种人就是看客。
更何况,夜间的大塘广场是雷因市人群最密集的场所之一。警察抵达现场时已经过去十分钟,他们扒开里叁层外叁层的人圈,从外围打入内部。
他打着迷糊,问朱刚烈最近都在干嘛,转眼又说到之前在化工厂碰上的锻造武器的神人,想找他帮忙打听。除了美色就是钱财,朱刚烈的嘴被他成功堵住。
孙悟空这种无事一身轻的态度,第二天引得白隆玛抱怨很久。
孙悟空在一旁俯瞰着最喧嚣的一片夜色,打开窗户就开始吹夜风,他们的吵闹被她一律丢在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孙悟空感觉看得到她头上的青筋,以及悲痛的内心。
“久等啦!那衣裳太臭了,我受不了!”
“孙小妹当然也是姑娘,但是……这也太……”
他主动解释着,潇洒地跳进驾驶座。刚刚转动钥匙,发动机响起,他正准备春心荡漾地迎接舒爽快活的晚上,孙悟空就慌然猛地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拉出车内,跳到车外两米左右的位置。
卧槽——他还有些不可置信,周围已经响起尖利的叫声。
她想,如果是扈雨眠坐在这里,那一定会被传成一段空穴来风的红粉情事。可现在坐在副驾驶上的是她,一张普通的脸、一身朴素的衣服、一副干瘪的身材,帮她将谣言止于风口。
跑车舒服,速度也快,唯一的缺点就是停在路边的时候容易被人观望。白隆玛享受这种高调,她却觉得烦心,低着头就装瞎子,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
“浪费什么啊浪费!”
他的话引来孙悟空斜视,白隆玛立马斥责:“太什么!不喝酒是好习惯!”
刚擦掉头上的热汗,看见这一地碎烂的血肉骨骼,又冒了一身冷汗。其中一位甚至缩着脖子就往后退,径直跑向了垃圾桶。
血浆飞溅,浸染到他的银灰色跑车上,好像雪地落了一片红梅,美得阴森。
很多时候,平庸是一种保护,而美貌却是危险的负担。
显然已经回天乏力,她下意识就抬头去看,想要找寻坠落点。
脸部着地使得他面目全非,眼球在剧烈的撞击中发生爆破,而触地的回弹又将他身子翻转过来,孙悟空走近两步,就看见他四肢几乎全数断裂,而那些流在他断裂的手掌间的,是他弹飞出来的肝脏与肠子。
晚上,他照例送孙悟空回家,半路上路过大塘广场,他实在受不了身上的味道,直接进去买了瓶香水,先遮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