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陈御史的性情,将这个儿子活活打死也不无可能。
少女略有些压抑的声音让陈怀平愣了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当然,什么都可以。”
至于现在唐诗会不会要了这位陈家小公子的性命……
“什么都行吗?”
他怎么可能不慌乱?
陈怀平是真的怕了,他在京城对唐家父女有所耳闻,今天看到果然是和传说中那样,当真是一点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中。
这样的人,比龙椅上的帝王还不讲理。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
“陈怀平,怎么是你?”
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策,早就被人看穿。
被揭穿身份的陈怀平跌坐在地上,“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被御林军的人在胡肆抓住,不帮圣上跑这一趟,这事就会被我爹知道,到那时候我只有死路一条!”
许蓟安听懂了这言外之意,京城中克己复礼的君子竟是在胡肆里与胡姬鬼混,若是传出去,左都御史陈大人还如何做人?
陈怀平一屁股坐在地上——
也不怪陈怀平会被要挟,这的确是要命的事。
许蓟安也说不好。
陈怀平都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开脱,只是茫然的开口,“要我做什么都行。”
陈怀平脸色不太好看,但他是文官子弟,也不好向许蓟安求情,只是坐在那里,神色间透着些不安。
许蓟安冷笑一声,“我哪敢跟陈三公子称兄道弟啊,人家可瞧不上我这打马章台的世家子弟。”
那里。
“包括让你弑君?”
唐诗坐在那里,手里头捏着一块还带着些许余温的点心,“二哥,这是你的熟人?”
妈耶,这是要他的命啊。
这位左都御史家的嫡次子,和他爹一样刻板,但也只是刻板而并非阴毒很辣之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