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掉脑袋上的辫子容易,剪掉心里的辫子却难如登天。”
“万一再有学生离开呢?”
这件事宋源朝当然知道,但对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夫子而言,你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你默认就是允许,就是纵容。
唐安淮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现在想想那话做到着实不易。”
宋源朝看着几个纷纷离去的老夫子,想要挽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
宋源朝十分不解,什么话是至理名言。
那是封建王法礼教烙印在每个老百姓心中的念头,从帝王到士大夫,遵循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的这一金科律例,谁敢剪头发呢?
他们这么胡搅蛮缠起来,你还能说什么?
唐安淮表示明白,“我知道,所以我也并没有呼吁提倡。”
宋源朝苦笑一声,“令爱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也太过为难人了。”
唐安淮笑了起来,“说不定还有学生想要剪头发呢?”
如今只是先生离开,若是学生也纷纷离开,那该如何是好?
这样可不行。
但就是过不了心中那一关。
“这怎么可能!”
他也心中动摇,瞧着许十八郎都追随唐诗的脚步剪了头发,人家侯府公子都不觉得有什么,自己一个落魄家族的子弟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唐兄,你看这……”
“什么?”
唐安淮笑了下,“其实前者也并不容易,但后者难如登天倒是一点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