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江越没急着发动,静静陪她坐了一会。
江越沉默地听她讲。
一对精英打扮,从楼上她就看见了保时捷车标。
她说,蒋女士太害怕她没有人爱了。
高三方志国来找她时,给的那个信封,是他作为父亲给的最后一笔钱。
“还好。”她疲惫地笑笑,见到方志国,她并没有起什么波澜,反倒想起蒋女士,心口泛酸,“我就是觉得,我妈好辛苦。”
掷地有声,条理清楚。
不用继续往下说,她什么意思,几个人心知肚明。
说完,不等女人反应,他揽着方北夏的肩离开了。
她们之间也没多余的话可讲,方北夏和江越准备离开。
“我妈说他想见我,讲了好几次让我去看看他。你看今天那个情形,他连话都讲不了,反应也做不了,怎么可能是他想见我?无非是我妈骗我再加上自我欺骗罢了。这都多少年了,她还试图营造他好爸爸的形象。”
女人说她现在照顾方志国,没有收入,又说自己儿子每天放下都得过来照顾自己爸爸,初中生尚且如此,方北夏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不应该不懂事。
从那之后,他跟方北夏母女俩切断了全部经济上的联系,当然,实际联系也几乎没有了。
蒋女士虽然在日常生活中耳根子软,经常焦虑,但好在母女两人的物质上没有拮据过。
“还好吗?”江越关切道。
“我听说,你现在是导演?”女人上下打量方北夏,顺带把江越也囊括在视线内。
最后,她甩出一句:“做子女的,不能太白眼狼。”
方志国带来的物理伤害不多,精神伤害加倍。
末了,她又提起,方志国一直给她们母女俩抚养费。
江越把方北夏护在身后,语气冷峻而疏离:“首先,抚养费是法律规定,而且方叔叔并没有承担到她成年就单方面断了费用。第二,你当年让方北夏离你们家人远点,她做到了,而你们呢?第三,治疗费用能报销百分之八十,方叔叔也有额外的医疗保险,不用哭穷。”
走出医院,方北夏眼见消沉。
在孩子面前,总要做做样子,女人送他们出去。到走廊上,她到底还是提起了方志国的治疗费用,说住了这几个月院,已经花了几十万。
方北夏注视着眼前的女人。说是不让她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倒是背地里把她摸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