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疼这么短时间。
“老板,要一杯咖啡。”
陆斐斐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斐斐,斐斐你醒了?”
叶酝温,我恨你。
她几乎都能听出她话里气急败坏的意味。
于是今年年末,她放了年假就直接开车回家了。
她从未怀疑过她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陆斐斐是在病房中醒来的。
她艰难的偏了偏头,看见了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疲惫的母亲。
原主话未说完却突然哑了音,陆斐斐眉头紧皱,这种莫名熟悉的力量……
听爸妈说虽然她在那个世界里待了一年多了,可现实世界里她只是昏迷了三天罢了。
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话音里满是惊喜。
“妈妈……”她鼻尖一酸,声音沙哑的唤道。
她掂着打包好的咖啡往外走,鼻尖蓦地一凉。
他神色未变,静静的看着她。
在她醒来的第三个月,她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堆簪子玉镯,在那堆东西最中间还有一枚红玉。
“嗯,是我。”
她攥紧心口的衣服,踉跄着摔倒前这般想道。
自他来到这里之后,表情第一次失控,他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她,却落了空。
他嘴角微微弯起,替她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发丝。
她蓦地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那人。
此后两年,除了心脏偶尔的疼痛,再未发生过其他的事。
“咦?”
……至少不会总揪着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训她。
……阵法已经完成了,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她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砰的一声巨响,叶酝温冷淡的声音响起,“怎么还没结束?”
随着最后一个口型落下,一道白光将他们包裹起来,共生的最后一笔被她补全。
有一两次她疼得在大街上晕倒,被人送进医院,母亲抓着她做了细致的检查,检查结果是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心脏也没出现问题。
叶酝温突然感觉被谁拽了一下,回过头却看见那个本该昏迷的少女眼睛明亮的盯着他,抬头咬住他的指尖。
距离她从医院中醒来已经有三年了。
她忍不住眯了眯眼,慢悠悠道,快点做决定吧,我好累。
又是天雷!
“罢了,”他叹了一口气,施法让她昏迷,“快点,时间不多了。”
他握紧手中的剑一步步向墨色最深,雷霆最烈处走去。
随后连忙收拾好东西站直身子抬起头,“谢……”
不过今天这杯咖啡可能送不到母亲手上了。
母亲喜欢喝咖啡,带上一杯加奶加糖的咖啡给她的时候,她总是会对自己宽容许多。
快要摔倒的时候却突然有人扶了一下她,心脏的疼痛渐渐息止,她心里微微惊讶。
……他活该。
……下雪了?
但母亲依旧不放心,总是时不时的来她工作的地方来看她。
——你快停下,我……
——她……
她的魂魄和白光一同散去。
***
因为刚醒来的前两个星期,每天晚上她的心脏都会疼痛难忍,疼得她几近晕阙。
她看着母亲匆忙离开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恍惚,心脏蓦地一疼,眼泪不自觉的往流下。
眼前的白炽灯太过明亮,刺的她忍不住流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她曾经看着那堆东西想,比起这些,她更愿意和她说上几句话。
——是。
可每一次她都撑过来了,或者说是叶酝温每一次都坚持下来了。
“你……”
“哎哎,斐斐,斐斐你醒了?你想找什么……你爸、你爸下去买饭了,哦对对,医生医生——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嗯?”
这是她和原主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