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嗫嚅下唇,试探性问道:“你确定要听。”
“……”她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说那家酒吧的老板娘看上你了,准备包养你。”
沈让:“现在相信我了吗?”
沈让再次气笑。
她心脏忽然一阵抽痛,不知道如何用言语来回答。
话音落下。
大概是经历过太多这种谣言,沈让此刻都有些无所谓。
棠梨的拥抱忽然袭了过来。
棠梨听着他的一番自白,忽然捕捉到一个重点,她犹疑了下,缓缓问道:“等等,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继续道:“杜温山告诉我,你想要的生活我永远给不了,其实我算是一个自负的人,那时候年纪小,心气高,总觉得能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可是出了社会就知道,阶层永远是改不了的,就算是我一天能打十份工作,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而且你的日子不应该局限在县城里,还有……”
而且,听起来,沈让只听到了前半部分。
而且她还亲眼看到过他们二人在酒吧门口亲昵交谈过,那种氛围她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沈让:“不意外,而且那也不是事实,更不是第一个造谣我被女人养的了。”
虽然他是为了她好,可是他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她和沈让之间六年的空白。
棠梨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他心里面难受的紧,表面上还伪装淡定的给她递过去一张纸,喑哑道:
棠梨:“当年我离开之前,就听到了很多风言风语,关于你们两个的。”
他用头发丝都能想出来,那帮人嘴巴里面能说出来什么话。
“嗯,说说看。”
她的心渐渐地有些凉了下来。
“你哭什么。”
听着这话,棠梨忍不住轻笑出声。
沈让观察了一下她的反应,低声道:“我承认,当时我是故意的。”
他低声“操”了一声,显然也是有些后悔。
沈让皱眉,“什么风言风语。”
沈让本来一开始还端着架子,微微臭脸,结果棠梨一个拥抱过来是他猝不及防没有想到的。
她身子柔软,却又无比坚定的抱住了他,整个人陷在了他的胸膛里面。
沈让想到那破事儿就烦心,“嗯,你的温山哥专门给我拿来一只录音笔,也怕我耽误你未来,告诉我你想要的不是这里的生活,大概就这个意思。”
他从头到尾就不愿意把这些话说出来。
那天风很大,他们二人站在一起,有一种很奇妙的磁场,好像他们两个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彼此依偎着取暖。
棠梨回忆也逐渐回到六年前的那天,她的确是跟杜温山聊了许久。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杜温山会把她说的话录了下来。
棠梨:“嗯。”
她只是感觉很心疼那时候的沈让,在听到她说那番话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他身子微微僵硬了下,感受到她身子的柔然,唇有些干涩,修长的手掌放在她背上,终是有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自己喜欢的人说成累赘,纵使表面全然不在意,可她却又忽然明白了沈让那阵子的夜不归宿和整天买醉到底是何原因。
沈让说完这话之后半天没得到棠梨的回应,他顺势往她那边一看,却发现不知何时,棠梨的眼圈已经很明显的红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矫情,知道棠梨听到这些话肯定难受,他忍不住在心里面骂了自己一句。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有些艰涩起来,“我这种人的身边,我有过很自私的想法,就把你留在身边,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知道你对我有情分,就这样把你捆绑在身边也是好的,可是你的心还是向往更广阔的地方,而且那时候杜温山的出现对于我来说也很嫉妒,你们两个说的话我很难全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我恐怕也不能完全知晓你的心事,你纵使那时候不愿意回到成家,可是成家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我做的一切无非是让你心狠下来,却没想到这六年来,无时无刻不再折磨自己。”
沈让闷了一阵,然后说道:“你还在想于北嘉的事情,对吗。”
“我跟你说过,我跟于北嘉什么都没有,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我始终都是这句话,我说这话有底气是因为我心里面在想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棠梨,这些年我没喜欢过别的女人,当年——”
可是大概因为他这张脸蛋太过于招摇出众,所以才总会传出这些事情。
他深呼吸一口气,似乎也不愿提及这件事情,毕竟说出来就相当于怪她,可是不说清楚就相当于二人永远的心结。
不出意外的话,杜温山大概是故意的。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沈让反而更想听了。
她甚至没敢上前,生怕打扰他们。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跟你解释清楚我跟于北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