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社会就这样。”耿红星道：“我们也没办法，出来做事总会遇到点挫折，有麻烦就解决，有困难就扛呗。说不定因祸得福呢。”
“你们怎么回事，来拍案子吗？”顾寒山问。
顾寒山点点头，并没有得到真相后的兴奋。
“大不了去给妮妮打工。”侯凯言笑道，说完就被耿红星白了一眼：“尊严呢？”
耿红星和侯凯言乐滋滋地走了，顾寒山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怔。
我来跟你说一声，如果你要学医，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忙完了，可以帮你规划一下。”
“还行。”顾寒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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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耿红星点头：“陈总跟那伙人有合作，然后觉得发个视频只是小事，其实他们合作的事才是大麻烦。”
顾寒山走出病房，一眼看到长廊那头站着黎荛、方中、耿红星和侯凯言。黎荛看见她，挥了挥手。耿红星和侯凯言干脆走了过来。
“不是担心。”耿红星忙摆手，“只是我们几个朋友讨论过了，我们觉得，媒体存在的意义，不只是传播。”
裴琳芳看着她道：“我觉得，你应该学医。简语一直对你赞不绝口，他说你是天才。”她顿了顿，见顾寒山完全没反应，便道：“这世界需要更多的好医生，顾寒山，你的天赋不该浪费掉。你考虑一下，有需要了就找我。”
黎荛：“……”
简语当然没办法回答她，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床边仪器的声响在提示，这个人活着，但也只是还活着而已。
“理想化、傻气，很好利用。”顾寒山继续道。
耿红星和侯凯言对视一眼：“顾寒山，你很累吧？”
裴琳芳说完，转身走了。
“陈博业？”
顾寒山看着病房门口，过了一会，转向简语：“她刚才的表情是感动吗？因为你要死了，所以你做的那些坏事，给予她的那些痛苦，就一笔勾销了？她居然还愿意为了你帮助我。”
“柳静雨，就是原来跟梁建奇接洽后来离职的那个责编，她是听陈总指示办事的。”
顾寒山没说话。
“我们报警去了，然后得到消息简教授在抢救，你在医院，我们就过来看看。正好遇到黎警官和方警官，聊了几句。”
这下顾寒山有些惊讶，她转头看向耿红星和侯凯言：“我答应过的事就会做到的，你们不必担心。”
“先保护好自己吧。”顾寒山道：“你们领导涉案，公司受影响，你们俩可能也会受影响。”
黎荛赶紧点头：“对，对。”
顾寒山看傻子一样地看他们：“媒体不传播，要干什么？”
顾寒山加强语气：“对不对？”
侯凯言等着顾寒山好奇问是什么，顾寒山完全没兴趣的样子。侯凯言只好主动宣布：“陈总帮他们安排网络资源做非法直播，然后分账。”
侯凯言忙道：“不是不传播，是不只是传播。这两个是有很大区别的。除了用来传播，还可以，用来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东西。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媒体宣讲文物，是为了让大家了解，从而更好地保护它们。媒体宣讲法律，是为了让大家不犯法。”
“所以我们如果做超忆症，或者某种病症的片子，得是为了保护这些病人，而不是猎奇，拿他们当流量。”耿红星道：“所以，我们重新商量商量，不暴露你的隐私，不破坏你的生活，真正研究记忆，让大家懂点科学，保护和善待自己的大脑。做这样的节目，你看怎么样？”
顾寒山看向她，语气很不满：“向警官比他好看。”
顾寒山看着这两张年轻的脸，道：“如果我爸爸在世，你们会是他很喜欢的人。”
“报什么警？”
“行了，别丢人。”耿红星看黎荛在那边一直等，有些不好意思，跟顾寒山道：“那我们先回去了，回头你有空了，我们再聊合作的事。”
“行。”顾寒山点头。
顾寒山继续道：“我跟她不一样，我不会忘记，不会一笔勾销。我会找到钟敏，送她到下面陪你，你们俩好好延续你们的父女情。你记得带她去见我爸爸，跟我爸爸磕头认错，忏悔你们的罪行。”
耿红星和侯凯言不好意思笑起来。
耿红星和侯凯言的笑容僵在脸上。
黎荛和方中过来了，黎荛道：“小耿确实挺帅的呀。”
“还有一起洗钱。”耿红星补充。
“给妮妮打工怎么没尊严，关系户特别光荣好吗。”侯凯言跟耿红星拌嘴。
“你的纪录片，等你忙完了，我们再重新商量吧。”耿红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