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劫后余生,雪衣却觉得已经死过一次似的。
雪衣回想了一番,抬眼看向崔璟:“方才的确有个人从后面推了我一把。”
“什么有孕?”崔璟皱眉。
“什么殒命,你莫要胡说,我不过清理门户,以正家风罢了,大郎,此事你莫要插手。”二夫人提醒道,意有所指。
他本在山上替表妹祈福,谁知杨保突然来了,告诉他表妹没死,正陷入危难,于是他二话不说便回了国公府。
难道一切是姑母在骗她?
但那时她紧张过度,现在一缓过劲来,似乎也没有那么疼。
“我不来难不成是要看着表妹殒命?”崔璟头一回发了怒。
“救命之恩?”二夫人嗤了一声,没想到啊,这个大郎,到现在还在跟她装腔,“那若是你这恩人寡廉鲜耻,未婚先孕了,你也要管吗?”
二夫人没想到崔璟会突然冲进来,瞬间站了起来:“大郎,你怎么回来了?”
“你胡说!”二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分明是你自己不检点我才处置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流落在外的这一月做了什么好事。”
没想到刚进门,竟看见表妹差点撞到桌角上。
“表妹何曾有孕了?”崔璟扶着雪衣站稳,瞥了一眼那尖锐桌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婶污蔑表妹有孕,给她灌药,到底是想处理门户,还是想借机杀人?”
雪衣一直以为自己有了孕,饮下一大碗红花的时候也的确不舒服。
且陆表妹虽被灌了红花,衣服上却并未见红。
“表妹你没事吧?”崔璟着急地扶起她的肩。
她轻轻摇头:“我没事。”
“我也正想问问姑母,那船究竟是如何沉的?”雪衣反问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二夫人。
但崔璟这些年久病成医,也略通医术,刚才救表妹时,他扶了她手腕好一会,并未察觉到异常。
想来这恐怕是二婶的托词罢了。
她究竟在期待什么。
他一垂眼,才发现地上打翻着一个药碗,飘着一股红花味,崔璟明白了,表妹大约是被灌了药了。
“表妹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如何能不管?”崔璟却不管不顾地要带人走。
雪衣原本正捂着小腹,此刻被他一说,顿时愣住。
“表妹,你方才是疼的受不了自己往桌子上撞的,还是有人推的你,想趁机害你?”崔珩又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