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机会,他也要回去。
彼时,温宴一行人已经到达上澧城门口,慕将军早早的就在城门口等着了。
张阑之看出他的心事,对他道:“将军不必忧心,这次陛下命我带来口谕,犒赏完三军,交代好事情,将军便可以同我一道回京复命,可以在上京住上一段日子了。”
林值与岑淩被吓得浑身一抖,忙不迭的认错:“是,大人,属下知错了,绝不再犯。”
况且,还总是有人想要过来刺杀她,那些贼人一日不除尽,她便一日不得安宁,毫无安全可言。
“放肆!我是不是与你们说过,不许擅自议论主子的事情,你们都将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了吗?我警告你们,往后不许再有人提起这件事,若是敢再犯,我定不会轻饶。”赵彦辰脸色沉的可怕。
一路上狂奔疾驰,光是颠簸都让大人几次险些坠马,受尽了艰难苦楚。
见人来,慕炤搓了搓手,笑吟吟的忙迎了上去,喜道:“哎呀呀,张大人,一路辛苦了,可把你累坏了吧。”
他不相信那个孩子不是他的,那日温宴说那样的话也只是为了气他,为了赶他走而已,他怎会不知。
边境环境较为恶劣,他常年与风沙为伍,整个人看上去沧桑了不少,脸颊上都起了些干皮。
“慕将军!”张阑之也快步走上前来,对着慕炤拱了拱手,“累到不累,多谢将军关心。”
“好好好。”慕炤昂首望了一眼远远看不见尾的队伍,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线,“张大人,请随我进去歇息,饭食已经备好,就等大人你了。”
需要静养。
慕炤年二十五,是个少年成名的将军,如今镇守边境已经八年。
“好。”张阑之颔首,他回头看了一眼静静立在原地的马车,说道,“慕将军,我夫人身子有些不便,还请你安排安排住处,她便不跟着去宴席了。”
“陛下口谕,金口玉言,自然是是真的。”张阑之低声道:“这是我临走时陛下派人来通知我的,没有给圣旨。”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若孩子真的不是他的,他也毫无怨言,大不了养着好了,堂堂的尚书令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你真的相信夫人说的那句话吗,那都是气话吧。”林值反驳道,他反正是不相信的。
“夫人亲口说的.......”岑淩还想要说些什么,忽得被一声暴喝给打断了。
张阑之与他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看得慕炤羡慕的紧,他暗自叹道,上京的水还是养人,不像这里干巴巴的。
这回再不能像从前那般鲁莽,要做的恰到好处才行,他要算好时间在温宴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力求让事情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若是利用这次机会将回京述职的张阑之困在京城,那他再去到上澧城中见温宴,重新开始求她原谅,护着她照顾她,日子久了,她应当会原谅他了吧。
赵彦辰斜睨了他们二人一眼,冷冷道,“岑淩你去给宣府传信,就说宣小姐找到了,现在同张中书在一起,让他们不要太过担心。告诉他们,若是想留住张阑之这个女婿,就好好想想法子。”
“真的吗?!”慕炤惊道,“只有口谕,没有圣旨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幽幽的叹出口气。
“不进城,暂时先住在城外,等到张阑之办完事情回京复命的时候,我们再进去。”赵彦辰语气逐渐恢复平静。
至于那个孩子......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信过。
“大人。”林值拱手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是要进城吗?”
只要温宴能回到自己身边,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没了张阑之在身边照顾,她一个怀有身孕的弱女子如何能在边境小城安稳生活。
“好说好说,别院都准备好了,稍后我便派人直接将夫人送过去,再准备些吃食,张大人不必担心。”慕炤笑着道。
他本应该在上云镇住上一段时间休养身子的,为了不跟丢温宴,醒来后就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
他得在这里杀光那些贼人,保她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