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雾乃是宁州布政使刘旭光,精心研制的鼠疫之毒!只需吸入一点点,你们这些人,不管是大盛的皇帝,还是番邦的来宾,通通都会患上鼠疫!!!”
“敢问大人闻过白雾后,是否觉得神志清明,恢复了些许气元?”
裴行舟轻笑出声,瞳底是一片清明,他看向已经熄灭的花灯,对仓皇逃窜的众人高声说道:
可是,成了阶下囚的宫本面上毫无惧色,甚至,他面皮上挤出一丝诡异的狂热与兴奋。
闻言,白胡子老使臣瞪大了浑浊的眼睛,他不由得提高了嗓门道,“王爷您是说,这白雾没毒?”
白胡子老使臣听完后泪眼汹涌,他哆嗦着扯了扯唇:
殿内薄雾渐浓,宣华殿都有些飘渺起来,伴随着浓郁刺鼻的清凉气息,众人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颤颤巍巍抹了一把泪,看来,自己是大限将至。
中央灯芯点燃后,寿桃小烛表层蜡衣渐熔,原本藏许其中的液体顺着游龙骨架,缓缓渗入榫卯之中,最后在龙头处被烛火蒸腾成一团袅袅白雾。
“使节莫急!这并非鼠疫毒气,不过是薄荷、龙胆草、豆蔻混合的汁子罢了。”
裴行舟面容俊逸,眉目舒展,他淡哂一声,带着今人信服的意味:
一听到是鼠疫之毒,宣华殿瞬间乱作一团,众人慌张捂住口鼻,纷纷四下逃窜。
他犹如疯癫一般张狂大笑:
“请诸位使节放心!这花灯中的毒液我早已命人掉包!如今这雾气不过是蛇胆草、薄荷叶精华提取物,只做提神醒脑之用,断然不会伤害到各位金尊贵体!”
见自己计谋得逞,宫本一郎彻底撕破了伪装,他坦然无畏得挺直了脊梁,神态轻松而自得,狂妄得大言不惭道:
“大胆宫本一郎,你竟然敢擅自在殿前点灯放雾,试图制造混乱!你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朕砍下来!”
宫本双手被反绑于腰后,原本晦暗的眼眸如深渊一般森寒无底,他阴恻恻抬眸,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
他这番话说得古怪又可怕,众人心里头涌起了不祥的预感,片刻后便有人惊诧喊道,“那是什么?”
“为何点灯就会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老夫一生英明,竟是要死于这透心凉的毒雾中!”
金吾卫在第一时间内开窗透气,扑灭花灯,并将宫本一郎五花大绑,捆得严严实实。
“花灯一点,你们都得死!你们统统都得死!!!”
“老夫已没多少时日了,王爷你不必哄我。”
众人遂循声望去,只见美轮美奂的花灯上,木雕游龙的嘴中竟吐出袅袅白雾来!
宫本显然也闻到了袅袅雾中的薄荷味,他身影一僵,原本猖狂而得意的笑意凝滞在嘴角。
月氏国一位年过六旬的使臣,腿脚不便只能干坐在位置上,忽然他鼻尖闻到一股凉意,只觉得身子骨都被浸的寒凉冰冷!
原来这花灯乃是子母灯芯,除了正中央主灯芯外,还另设十根寿桃小烛。
晋合帝重重拍下桌案,勃然大怒道:
白胡子使臣闭着眼,仔细嗅了嗅,终于他眼底一亮,似劫后余生般欣喜若狂!
他给自己倒了一盏酒,苦涩一笑道:
他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嗓音冰凉而黏腻,“大盛朝都陛下,我点了灯,你们都得死。”
裴行舟却是神色如常,甚至带着几分调侃轻松之意,宽慰道:
“护驾!护驾!”有内侍惊声尖叫道。
“的确,这味道就是薄荷与龙胆草!这不是鼠疫之毒!”
晋合帝见他笑得诡异可怖,不由得背脊泛起凉意,他故作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