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楠眯了眯眼睛,还是在笑:“那陛下,安南如何?”
闻端星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法子,她气愤地看着崔楠:“难道朕离了池青道就活不了了吗?”
所以池青道在君闲以外,准备好了第二道法子。
闻端星没接话,她心里一跳,安南有所增益的话,岂不是池青道以后会越来越强,不,不用以后了,池青道一举打到京城的时候,就可以清除乱党后,再顺便清除她这个皇帝,这可是送上门来的上好机会啊,池青道那样的人,没道理会不要。
还没到位置上坐下,崔楠就开始兴高采烈地道:“陛下,安南王的法子实在是妙,不光是可以清除京城的乱臣贼子,安南也能由此增益,更进一步啊。”
闻端星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所以她迟迟没有对池青道的法子点头。
闻端星一拂袖子,回到了位置上,既然如此,那闻端星可就不客气了。
“是,左相出了道观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府上。”
闻端星算得上是几个皇女之中最出色的了,也不知道那位左相口中的立贤是怎么个贤法,闻端星是打算一即位就拿这位左相开刀的,但没想到遭到了废黜的变故。
说的倒是轻松,闻端星反问:“难道不是吗?”
“她一路杀上京城,在乎的不还是权力吗?谁会拒绝往上一步。”
“真的出来了?”闻端星的目光里满是讽刺。
反正闻端星对左相可谓是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她跑得快,上一次闻端星就将她杀了,这个时候她要出来,要说她跟这些事没什么关系,闻端星才不信,该不会玄龙阁背后的人就是她吧。
“陛下和安南王积怨已深,臣知道,天下人也知道,由此才让有心之人趁机而入。但陛下和安南王的积怨的根源不就是,陛下怕安南王有意图谋皇位吗?”
京城。
闻端星勾唇一笑,果然池青道的死讯一传出来,就有很多人在慢慢露出狐狸尾巴,闻端星不能随随找个借口杀死左相,但要是这位左相和玄龙阁有什么牵扯的话,她不介意一起连坐。
真是要笑死人了,她是在讽刺先皇生了闻端星这么个女儿,所以功德不够吗?
闻端星被看破心思,她却不承认:“朕没有担心什么。”
她本就没打算在朝廷里留两位丞相,右相虽然行事古板了点,但却是一心为了凌云,昭昭之心,天地可见。
“没有谁离不开谁,天下的人迟早都会一前一后地离开。陛下也不必气恼,臣只是想告诉陛下,安南王,和臣是一种人。”
这看似简单,却很难,君闲自从到了安南王府,就基本没怎么和安南其他的官员和首领打过交道,更何况他又怀着孕,这都让池青道很担忧。
“安一到时会以你忧思过重,大动胎气,身体不适为缘由,不让你见客,至于其他的事情,她和不秋草会处理好的。”
不一会儿,崔楠就迈着矫健的步子跟着内侍进来了。
“古时少良将能活下来,太好,功高震主,不好,皇帝又会嫌她没用,但这其中的尺度又有几人能准确把握,不好不坏,也不是个好事。”
至于那个左相,从闻端星被立为皇太女开始,就在朝廷上叫嚣着立皇太女自当立贤,矛头直指她这位立长的皇太女。
闻端星自然是不信,她突然想到别的什么,“那日在朝堂上,你是故意的?”
多事之秋,这位一向淡泊名利,不愿意接受新朝廷的左相却从道观里出来了,是否也知道国之将乱,要分一杯羹啊。
崔楠明明在饮茶,目光却落在了闻端星身上,仿佛看穿了她整个人,崔楠将茶杯放下,不紧不慢地道:“陛下实在不必为此担心。”
她们面前不露出马脚。”
“不好把握吗?将权力还给朕不就行了吗?”
兜兜转转,皇位还是落到了闻端星手里,但那位左相可能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在闻端星动手之前,就找了借口去道观里清修,美其名曰为先皇积攒功德。
正想到此处,崔楠来了,闻端星收起脸上的表情,“请进来。”
池青道从这个计划伊始就陷入两难的局面,一来她担心君闲的身体,二来,就算是她不提,君闲也会在计划开始之后,加入这个计划的。
君闲也抱住她,“无论是不是最后一次,能和你站在一起,我很开心。”
更何况昨晚计划还没开始的时候,君闲就一直惴惴不安了。
池青道看着君闲,他仿佛在尽力安慰自己,仿佛从进了安南王府开始,君闲身边就是危机四伏,池青道抱紧君闲,闷声道:“最后一次了。”
池青道、崔楠都推断,玄龙阁如此肆意妄为,一定勾结了朝中不少人,但总有个至关重要的,又地位高的做主心骨,这位左相可是全都占了啊。
君闲拉住池青道的手,他迎上池青道的目光,轻轻笑了笑:“没道理,王夫在府里,却不见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