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了个现行可由不得泉箫抵赖了,还想冒充丹赵人,真是痴心妄想,士兵冷哼:“丹赵人可没有这个印记。”
“我要诅咒,我要诅咒所有丹赵人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青乌子,皇帝更加不耐烦,兵临城下,这个江湖道士还有空反问她,皇帝道:“你直言便是,朕没有空与你打谜语,推来推去。”
泉箫等人都在皱眉,估计在想,她们为什么会变成青乌子人,泉箫看向骑在马上的士兵,用她一贯的冷静声音道:“你们弄错了,我们不是青乌子人,我们是丹赵人。”
她不能死,还有人在等着她回家,还有人在等着她回家。
池青道捂住自己的胳膊,她的胳膊上也有一个同样的印记。
受着那声音的诱导,泉箫也怨毒地开口,她冲着那些调笑她的人,用响彻天际,用交错在一起的声音喊:“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一一说来。”
笑声停止了一瞬,大约是觉得晦气,但很快就有人挪动了身体,从位置上下来,从家丁手里接过那根长长的竹竿,一竿子把泉箫整个人摁在了炭火上面。
她脸上都是痛色,但周围的人都在笑,那笑声很大,大到穿透她的耳朵,她的心中满是愤恨不平,为什么她如此痛苦还有人在笑。
泉箫四顾茫然,脑子里却有个声音在拼命叫喊——
“陛下九五之尊,受天护佑,丹赵又灵气充裕,岂是那么容易就能亡国的,不知道陛下听说过青乌子一族吗?”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能死,我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家。”
好大的口气,皇帝明显不耐烦地咳了两声,左相才收起了继续为难那骗子的心思,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她觉得脚底滚烫无比,低头去看,才看见自己居然踩着的都是烧红的炭,她不得不狼狈地上蹿下跳起来,她想往外去,那里的地没有火炭,却被人狠狠一杆子打了回来,她整个人都摔到火炭上,衣服被燎到,她差点被活活烧死!
“为什么丹赵人要杀我们,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干。”
她们明明什么都没干,却要被杀了,甚至连为什么被杀都不知道,泉箫不甘心,她不甘心,她奋力挣扎着,就好像也有人在等着她回家一样。
得此威胁,那骗子还是不卑不亢,“若此法不灵,在下甘愿您处置,是杀是剐,都无怨言。”
若是明君,怎会相信杀人就能脱身这样的花言巧语,若是暴君昏君,死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能保住自己,那是最好不过。
为什么居然有人以她的痛苦取笑,她气到发抖,却什么都做不了,周围的笑声还在继续。
那士兵却冷笑一声,掀开泉箫胳膊上的衣服,在泉箫手肘往上的地方,赫然有一个小小的鸟儿印记,那是独属于青乌子人的印记。
泉箫已经不想再睁开眼睛了,她不知道她又会遇见什么场面,受到什么样惨
“你们干什么?”纳念想要反抗,但身体好像已经不是她的身体了,虽然还是成年女子的身躯,可远没有她本来的力气,纳念还在不解,就已经被人按到了地上。
刀落下来,一片血雾浮上来。
声音猛然凄厉起来——
“好疼啊,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是人,不是奴隶,我是活生生的人。”
的人都一个打扮,她先走到那骗子跟前,头昂着,不愿意高看她一眼,“你要是没有什么好法子,我就手刃了你。”
泉箫疼到浑身都在抖,叫声凄惨,直冲天际,但那人毫不手软,她觉得这边玩够了,就该换另一边,笑声越来越大了,甚至还有人在鼓掌,泉箫越痛苦,她们越快乐……
“杀个丹赵的百姓?”皇帝言简意赅,要是杀个人能平息战乱,她自然乐意不过,华金别的不多,多的是人。
“陛下有旨,凡是交出一个青乌子人,可得五十金。”
池青道在被推出来的青乌子人之中,发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不是丹赵的百姓,而是青乌子人,青乌子人做替代者,能带来更妙的机遇。”
那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是已经力竭耗尽了最后一口气一般,等到泉箫回过神来,她已经被带到了皇宫里面,有人将她按在地上,她的头顶上悬着刀,她回想起刚刚那句:“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干。”
道士脸上的笑僵住了一会儿,她只好继续往下说:“陛下,有些人从出生起,就会有替代者,比如陛下您,比如右相,比如左相,现下是陛下您的劫难,陛下是天子,普天之下,都是您的臣民,您遇大难,找个替代者替您受过也就行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有人在等着我回家……”
“她们才不是人,丹赵的人都不是人。”
泉箫的记忆开始混乱,难道她是一个青乌子人?不不不,她是丹赵人,但她身上出现了青乌子人特有的印记,她怎么会变成丹赵人,不对,不对,丹赵不是早就亡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