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 她有些扫兴地回到原处,常季仍旧缩在床上的角落里, 见雀安安过来了,他更加努力地把自己团了起来,以图降低他在雀安安面前的存在感。
石门之后另有天地,仿佛是一处桃花源,屋舍皆有,但看起来像是荒废了许久,要打扫一番才能用,泉箫给雀安安的这间房子,算是这其中最好的。
雀安安的功夫及不上她的毒术,更何况她们有几个人,就连阿云那样的也打不过她们,那雀安安更指望不上自己的武功了。
雀安安幼年有师父师姐照拂,师父对她百依百顺,师姐虽然严厉,但总归是希望雀安安好的,所以雀安安幼年除了是个孤儿之外都是顺风顺水的,那是她一生中难得的快乐时光。
她哪里知道,不是池青道会哄人,而是池青道会将有关于君闲的一切都放在心上,除了以一颗真心相对,还要仔细安排,不会让君闲在任何一件事上落了难堪。
雀安安不止是在消息上屡屡碰壁,还有常季,雀安安想到入神处,回头看了一眼常季,常季正小心翼翼地往她这边望过来,一撞上她的目光,马上就把眼睛挪开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抖开了床上的被子,恨不得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原先还有一张脸露在外面,现下更是连脸都收进去了,雀安安怕他自己把自己闷死,打定主意,轻易还是不要回头了。
门被人锁了起来,外面还有人在把守,雀安安听见有人开锁的声音,她没要什么东西,也没到送饭的时候,雀安安本能地警惕起来,她习惯性地去摸腰间的鞭子与毒针,才发现那些东西早就给泉箫收去了。
自从跟着泉箫她们从那石门进来之后,雀安安掰着指头算,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雀安安就算是在学几辈子,她那脾气不改,也是徒劳。
自打在安南那处别院里泉箫毫不犹豫地下令绑了雀安安起,雀安安就知道,她们虽然很看重雀安安这个少主,却并不敬畏她,她们需要雀安安,但绝不是需要一个丹赵的皇帝。
常季的精神总是不好,不能再刺激他了,现下常季就是易碎
好不容易能跟雀安安,安安静静地待在同一处了,雀安安怕再动他,更会适得其反,只好放手,她到了桌子边坐着,常季一眼也没有瞧过她。
纳念是这几个人中脾气最不好的,当初羞辱常季的,她可是占了大头,张口闭口都是常季配不上雀安安,所以雀安安对她没什么好脸,却担心躲在被子里的常季看见纳念,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不知道是不是泉箫特意吩咐过,基本上没人和雀安安搭话了,也不让她出门了,要什么自有人送来。
常季醒过来时,她是一心想要接近常季的, 她想一把抱住他, 再把常季那些不听的解释说上成千上万遍, 但她还没有靠近常季,常季的反应就跟往常一样了,要是见雀安安有一点要往他这边来的势头,他就抖的厉害,甚至比往常的反应还要大。
除了第一天招山兰来过,帮她照看常季以外,再没有人来过了,雀安安怀疑她们在打什么主意,但消息太少了,她琢磨不出来什么。
池青道在将君闲托起来,雀安安在将常季贬下去,甜言蜜语,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更加代表不了真心。
门被打开,纳念迎着一场太阳雨走进来,雨不大,她却头发和睫毛都湿了,纳念什么也没多看,只是径直走到雀安安身前,还算恭敬地说:“少主,泉主请你过去。”
要是池青道在她身边,没准还能教给她一些哄常季的法子,君闲对池青道死心塌地,两个人到了一处就腻得要死,池青道肯定很会哄人。
常季如今在他身边已经是惊弓之鸟了,真是作孽。
如今她想对常季好,可已经连常季身都近不了了,她什么也做不到,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小小的一个,瘦的骨头都突了出来, 雀安安想要摸摸他的脑袋, 但看常季这个样子,雀安安也不好再逼他。
长大之后进入十二楼,在十二楼中雀安安什么苦楚都尝遍了,所以她格外讨厌不能将自己性命握在手里的感觉,泉箫她们想要她的性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泉箫到底是个什么身份,雀安安气闷地想着,她还不敢发泄地锤桌子,常季听见了肯定要怕她,她气闷的源头还是在常季身上。
根本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软禁,就算是以后丹赵复国,她做了丹赵的皇帝,丹赵的事情也轮不到她去过问,自有泉箫将这一切安排好,不如让泉箫去当这个皇帝好了。
除了不能杀掉雀安安以外,她们好像没什么顾忌的,只要雀安安的性命,也不会是个傀儡皇帝那么简单,雀安安脸色一沉,让雀安安更为忌惮的是,她第一天进来的时候,看见周围牵了不少线,线上还垂挂了不少小旗子,风一吹,那些小旗子就跟风铃似的直响,雀安安在另一个地方见过类似的小旗子。
闻倾木的寨子里,也是这样一大片一大片的旗子,倘若泉箫她们真跟闻倾木有关联的话,那雀安安如今不亚于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