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就看到虞洛在发呆,潋滟的眸子失神地盯着地面。
成串的问题把韩许易问懵了,怔了几秒,他苍白的唇扯了扯,一个一个回答她:“有点想喝水,不太饿,温度正好,身体还好,不用叫医生了。”
看得出来是刻意在给她们留出相处空间,虞洛没说别的,领下这份心意,只点了点头说:“好。”
被烫得手一抖,她一个激灵,连水带杯掉在了地上。
也没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直到虞洛脚麻想换个姿势,倏然抬眸瞥过去才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直勾勾盯着她看了不知道多久。
不管是嘲他,还是呛他,平时那双生动的眼里现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喉头一阵艰涩。
左肩处被包扎好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先是垂眸看了眼,看到胳膊还在,舒了口气。
韩许易睁开眼,入目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这是虞洛第一次见他的家人,就是在这样一种状态下。
韩泽承自始至终揽着许知言的腰,陪在妻子身边。
韩许易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静静看着她的脸。
今天外边的风还挺大,窗户大敞着,窗帘被风吹的微微鼓动,她的头发也被吹得小幅度扬着。
刚想找个理由出去透透气,许知言就起身,朝她走来:“孩子,刚医生也说了,小易没什么大碍,我和老韩就不留这打扰你们了,我回去给他煲个汤,中午时候再送过来,我也不太会伺候人,等中午我让家里的保姆阿姨一道过来,留下来照顾小易。”
见状,韩许易硬撑着没受伤的左手从床上坐起,鞋都没穿就跑过来,捞起她白皙的手看:“别糟蹋自己,你是不是还想担心死我。”
抬眸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离麻药劲儿过去大概还得二十来分钟。
她躲开的及时,其他地方没被烫着,思绪也回了几分。
人走后,病房一片空寂,她靠到窗边吹了会风。
失焦地盯着床上一角,心里悠着的还是那件事。
默默把医生的话尽数记在心里。
不和她说什么话,也冷冷的没什么表情,许知言说话的时候,他就微微俯下.身子,把耳朵偏过去。
她不习惯,也不太会和人相处,尤其还是他的家人。
她忍着不适朝病床走去:“你醒了,喝不喝水,饿不饿,空调温度高不高,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用不用叫医生。”
虞洛立马拿着一次性杯子去饮水机帮他接水,接热水的时候不小心溅了一点在手背上。
“嗯,我自己来。”
好几次不可避免地和许知言眼神对视,都只能礼貌致意。
脚一阵麻意,像是失了知觉,虚软踩在一团棉花上。
“走。”他拉着她去卫生间:“冲个凉,别留疤,一会下去找医生拿个烫伤膏,我这没有。”
虞洛弯腰把手伸到喷头下边,自动感应到,泄出一股水流,对着烫伤的位置反复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