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见寒的本意是提醒路怀雪不要擅自行动，但路怀雪却品出些许不同，“你故意放进来的？”
二十五岁，两人创立妄川宗。
有很长一段时间，仙门总将妄川宗的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穷破落师门，养得起徒弟吗？
对于容玉时不时蹦不出的新鲜词，殷见寒见怪不怪，甚至学会从两人的对话去分析这个词的含义。
容玉从前总说他心怀善意，他也不知道容玉对他为何又这么深的
十大宗门会也是在那之后创立的，但妄川宗却婉拒宗门会的邀约，也逐渐减少出现在仙门之中。
殷见寒牵着路怀雪的手，“对这有印象吗？”
如果殷见寒在秘境中遇到什么危险，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保证书”也不过是为了能说服师尊让他进入秘境。
路怀雪第一次听殷见寒提到年少，不由好奇。
殷见寒沉默了。
路怀雪似乎比容玉更加敏锐，容玉不知道他的恶念，甚至误以为他心怀天下，以为他纯善悲悯。
路怀雪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不知道他是一个这么有梦想、有抱负的人。
他在害怕。
殷见寒十七岁那年，师尊旧疾复发，后来便是他和容玉两人相依相伴。
听起来多神圣，他真没有这种远大的理想。
“我肯定插手了吧。”
“虽然我们现在只是一个小仙门，但是日后一定会是仙门中最受瞩目的第一宗门。”
可只要是个人，就会有私心，会有欲。望。修道者实力上强于普通人，他们的私欲会比常人更不易满足。
后来，为了促进弟子们勤修苦练，也就有了仙门大试。有各大宗主坐镇，也取代了秘境试炼。
他想路怀雪发现，又怕路怀雪接受不了的自己。
“那师尊他……”
“我们也走吧。”
再到后来，也不知容玉是怎么认定他觉得孤单冷清。
“不太顺利。”殷见寒眸色温柔，望着远处的绿水。“第一次是我自己进去，你在秘境外守了我七日。”
想，也不想。
“在我年少时，师尊也曾让我入过秘境试炼。”
他想路怀雪问吗？
创宗立派。
和容玉相处时，殷见寒会将所有的恶意全都隐藏。但对着路怀雪，殷见寒没有特意隐藏，而路怀雪也非常敏锐。
“为何？”
路怀雪摇了摇头。
“后来你央求师尊也让你进入秘境，还写了‘保证书’绝不干预我试炼。”
“教你一个词，叫逆袭。”
在容玉眼里，他没有恶念。
路怀雪反问：“你想我问吗？”
他本就不是喜闹的性子，唯一的例外便是喜欢上喜闹的路怀雪。
“仙门每七年会有一次试炼，是由于各大仙门轮流组织。两百多年前，都是以秘境试炼寻觅机缘，后来出了坍塌意外，试炼便改了。”
容玉狡黠一笑，没给殷见寒追问的机会。
就连魏卿尘都是路怀雪好言相“骗”给骗进师门的，接着他又将沈星野和路笙、路钊捡了回来。
没有记忆的路怀雪不会像容玉那样，对他抱着固有的印象，总能窥探到他内心深处的一点私欲。
也就是方才那些弟子们口中的沙漠、荆棘之地。
“后来师尊罚你禁闭，你还挺不服气。”
殷见寒摇头。
“不告诉你。”
容玉常年挂在嘴边的话便是。
弟子们很快分队完成，五六人为一组，散开寻找。
殷见寒应了一声，却没有解释为什么。
路怀雪想了想，这确实是他会做的事。“那你没出来？”
“你不问问为什么？”
“嗯。”
“秘境开启，有其他异族混入，你别离开我的视线。”
殷见寒本想纠正下路怀雪的用词，但确实是容玉提起的，说这样热热闹闹的才不至于冷清。
容玉知道后，只是笑着对殷见寒道。
殷见寒以为路怀雪会再说些什么，但路怀雪什么也没问。
当时，妄川宗还是个落魄穷仙门，连徒弟都没有。
“想不起来便不想。”殷见寒扣紧路怀雪的手，带着他往前走。
“这么有信心？”殷见寒笑着问。
“这么说，是我怂恿你创立的妄川宗？”
秘境毕竟是所锻造出的虚镜，为了保证弟子们的安全，虚镜改为了实地训练。
“那你顺利出来了吗？”
“已经仙逝。”
“我是对你有信心。”
路怀雪认真地听着，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可又想不起来。
“或者你可以跟我说说。”
殷见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