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你看看我啊，我就是莫阳。”
莫阳低声道：“谢谢。”
“不必谢我，我只是帮你多拖延了一点时间，再过不久，你还是会消散的。”
“莫阳！莫阳！你不是我的莫阳。”女人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双目中血色蔓延，显然是已经识不清人了。
“是。”
莫阳跌跪在地上，原本身为鬼魂，感官皆失，可它此刻却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像是被人一点一点吞噬入腹般的，他魂体颤抖的不成样。
莫阳犹如晴天霹雳般，瞬间呆愣在原地。
“莫阳，你听我说。”云杳杳将女人胡乱挥舞的手臂压制住。
云杳杳也没想到，女人竟然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来，她操控他人成为她的容器，谁曾想，就连她自己也是一个容器。
“可是，我当初骗了她，就是想让她好好活着啊…”
“好好！”莫阳慌不迭地的点头，“求求你了，救救阿云。”
莫阳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云杳杳检查着女人的身体，目光在她掌心处的那个黑洞之上停滞。
在这二十几年，日复一日的空想等待中，她早就疯魔了。
“什么…”
莫阳声声哀求，白至透明的魂体在风中似要消散。
莫阳颤抖着去抚摸她的脸颊，尽管手中触感虚无，可他却仍然一遍遍的这样做。
云杳杳手指微动，刚刚化为利刃的符笔再次回到她手中，又恢复了原样。
不断有黑气从她掌心的洞里溢出，源源不断，没有尽头。
云杳杳问：“她这副样子，当真是你口中所说的，好好活着吗？”
电光石火之间，云杳杳好像明白了什么。
“阿云…”他朝着躺在地上不停翻滚的女人伸出了手，可五指却尽数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有些不可置信。
只不过，女人身上的气息要浓厚上许多倍。
“她竟然在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
“你是说…怨气清除以后，她会死。”
她随手画了个阵，阵法将莫阳笼罩在其中，稳固着他的魂体。
莫阳因执念未消，在世间停留，而她又何尝不是因执念入骨，彻底入了魔障。
莫阳低头对上女人饱含恨色的双眸。
“我要给她清除体内的怨气，这样她才能清醒过来。”
“她的身体终日受怨气侵袭，所以才会在短短二十年里，变成了这个模样。”
这气息，和她当初在那个胎儿尸体之中感受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只是，她这具身体已经虽生犹死了，若不是怨气撑着，她早就已经死了。”
“我也不知她复活你的具体方法，只知道她在以人体作为容器来收集怨气。而她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容器。”
莫阳茫然的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