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有些诧异,好奇的问道:“难道现在的臣在陛下心里不是这样?”
整个尹人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魏兴来听见四周传来的议论声,眸子里好似要喷出火一般。
“从今以后,你方修就成了为了富贵利禄,投机取巧,极尽谄媚的佞臣!”
结合整首诗的含义,不难推断出,这里的刘公指的是一年前,因阻挠新政,被迫致仕的内阁大学士兼领户部尚书刘向行......
魏兴来原先带着笑意的脸庞,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话又说回来,这不是正说明了,新政不得人心!”
这首诗的含义没有变化。
而且!
方修嘴角勾起笑容,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语气温和道:
“好心拿当驴肝肺!朕这是为你不平!”
“亲侄子命人作诗,讽刺亲叔父,这种事,本官还是第一次听说。”
使团的成员皆是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用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刘俞。
他瞪大双眼,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刘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只不过对象却从乾国丞相方修及他的党羽,变成了以魏阁老为首的,想要推行新政的大周官吏!
“这么说,讽刺魏阁老,还真是魏大人的主意?”
那里。
“这诗还只念了前两句,后两句还没念呢......”
如此辛辣尖刻的讽刺,一旦传回晋阳府,不用想也知道,必定会引起一场风波!
莫名其妙。
小女帝微微一怔,神色有一些恍忽。
仍旧是讽刺趋炎附势,极尽谄媚的佞臣!
好一会。
“应魏大人的要求......念完……而不是作完......”
“应魏大人的要求,在下的诗念完了,抛砖引玉,不足道哉,诸位见笑!”
方修斜睨小女帝,道:“陛下想挨打了?”
刘俞缓缓的放下酒盏,一副微醺的模样,紧接着缓缓的念出了这首诗后两句。
使团成员对晋南观和“刘公”却都非常熟悉。
这件事传出去后,陛下如何想,刘阁老如何想,天下百姓又如何想?
户部尚书空缺后,顶替上来的正是顺和陛下心意,力挺新政,并制定了许多细则的魏东征,魏阁老。
刘俞看向魏兴来,端着酒盏,抿了一口,没有回答。
“就算你是佞臣,那也只能给朕骂!别人不能骂!”
如此一来。
连魏阁老的亲侄子,都对新政有诸多不满,甚至特意邀请诗魁,在鸿胪寺宴上当众作诗讽刺!
“你可知道,这首诗要是传出去,有多少人看你的笑话!”
就好像你看见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走到你跟前,勐地抬手,然后......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话音落下。
世人皆知,魏兴来魏大人是魏阁老的亲侄子!
“晋南观在哪儿?为何从未听过......”
“没猜错的话,这晋南观应该是晋阳府的道观。”
小女帝有点儿生气,哼哼道:“你个狗奸贼,又装傻充愣!”
“晋阳府的道观?这么说这首诗描述的其实是周国朝堂?”
小女帝不甘示弱的瞪着方修,道:
“不清楚......”
鸿胪寺的官吏不仅懵,还很好奇。
方才有人反应过来,开口道:
使团的成员听见这话,表情全都变得古怪起来。
“古人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连自己亲侄子都反对的新政,若要一意孤行,最后的后果不堪设想!”
“……晋南观里桂千树,尽是刘公去后栽。”
而鸿胪寺的官吏们都有点儿懵。
赏花者多呢?”
难以理解。
小女帝感觉自己的手被方修握住,心跳加速了几分,强装镇定道:“后面念不念也都一样,朕都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刘俞说完,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坐了回去。
另一边。
方修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透过窗户,看向楼下。
“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啊......”
不出意外,这首诗必定会成为新一轮反对新政的开端!
“那这刘公是谁?”
使团成员聊着聊着,就不可避免的讨论起了新政。
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气哄哄的道:
听见这话。
“还有这刘公指的是谁?不记得诸公中有姓刘的啊......”
此刻。
这刘俞怎么会在关键时候,把矛头对准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