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得针落可闻,泰安帝侧头看了一眼刘川,忽然说了一句:“你说太子怎么想的?”
“多谢先生。”林好郑重道了谢,悄悄回宫。
泰安帝示意旁人都退下,只留了刘川在身边。
这让他的心情越发复杂起来。
泰安帝一言不发,明明天热起来了,气氛却如结了冰,好一会儿沉声问:“太子妃为何这么做?”
她想了想,道:“那请先生在此安心住上两日,无论我那侄儿要不要请先生诊治,等我与他父母商量后定会给先生一个答复。”
林好把摆在桌上的木匣打开,露出满满一匣子银元宝,恳切道:“先生是有仁心的人,请您暂且忍耐两日,无论成与不成,这些都是赔礼。若是能治好我侄儿的隐疾,另有重谢。”
他问太子妃为何这么做,是想知道他们两个难道不明白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乳娘脸色白了白,颤抖着手把小皇子裤带解开。
她当即白了脸,下意识看向云桂宫的掌事嬷嬷。
“前段时间阿好的人南下办事,路过某地时听说了一件奇闻,回来后对阿好提起,阿好便想到了安安……”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许久后泰安帝淡淡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林好再次施了一礼:“实在是那孩子的隐疾不能对外人道,便是请来先生,也要严守秘密,还望先生理解。”
“儿子告退。”
泰安帝没听完,起身走了出去。
“烁儿有什么事?”面对祁烁,泰安帝面带笑意,与在臣子面前的严肃完全不同。
“朕看一看。”
尽管泰安帝没明说,小皇子的乳娘却瞬间明白了皇上要看的是什么。
对一旦治好小皇子后的打算,夫妇二人早就达成一致,祁烁了解情况后便去见了泰安帝。
林好心中一喜:“先生是不是能帮他去掉?”
林好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他臀上长了一根尾巴。”
面对帝王威压,祁烁依然神态自若:“阿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更没有透露安安身份,无论成与不成,那人都不会知道找他的人是谁。”
泰安帝只看了一眼就黑着脸移开视线,压抑
泰安帝见到了已经会说会跑的小皇子。
男子脸色不断变化,最终点了点头。
男子面露不满:“你们要把我困在此处?”
他当然不会完全信任这个连脸都没露的女子,可这种形势下他若不答应,对方来硬的也毫无办法。
祁烁垂眸,语气平静:“阿好机缘巧合知道了安安的事,又偶然听来这件奇闻,想着或许是上天不忍见安安一生痛苦,给他的机会……”
男子微微扬了一下眉,看表情似是惊讶,又没那么惊讶。
“是。”
男子摇了摇头:“要看情况。”
没等林好再问,他解释道:“要看尾巴中是否有骨骼,若只是血肉便能够去除,若尾中有骨与脊梁骨相连,那就不能了,一旦去除会有瘫痪的风险。”
刘川被问得心惊肉跳,哪敢乱说:“太子宅心仁厚,友爱兄弟——”
这种情况是林好没想过的。
“有件事想对父皇说……”
小皇子刚出生时还不觉得,今日这一见,泰安帝才发现这孩子生得竟然很像他。
泰安帝沉默片刻,再问:“那人说能不能诊治,要见过人才能确定?”
男子眼神闪着不悦:“那也不该像个强盗一般把我带到这里来。”
而此时,泰安帝根本顾不得其他了,铁青着脸问:“这么说,太子妃已经见了那人?”
刘川喝道:“聋了么?”
夏日炎炎,云桂宫比起旁处总显得阴凉几分,一见皇上来了宫人们跪了一地,个个胆战心惊。
林好坐下,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到男子面前,开门见山道:“我有一个侄儿,生来就与常人有异,被家人藏起不敢见人。恰好家仆前往南边办事,听闻了先生事迹,这才请来先生,想问一问我那小侄儿能不能像被先生救过的孩子那般幸运。”
男子警惕的神情缓了缓:“什么事?”
听了林好解释,男子板着脸沉默一会儿,问道:“那孩子有何异处?”
无香花露铺在不少地方都开了分店,大有继续扩大之势,林好手下为了生意天南海北跑的不少。这样一说,就是过后泰安帝派人打探,也抓不到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