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解释，温如许率先开口了，他有些歉疚地笑笑，“那天咖啡洒了我也有责任，所以就帮她处理了。”
额上牌匾写着四个字，柳清轩。
周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转而又看了看乔烟，她只得点头，“是。”
乔烟坐的是温如许身边，菜单在他手里，她微微倾身过去，长发顺势滑落肩头，剐过他侧脸。
以前没见过她用香水。
“阿烟。”
温如许手里提着一个牛皮口袋，顺手放到她桌上，“我洗过了，污渍已经没有了，不过你还是看看还有哪里漏掉的。”
“差不多了。”
柳青巷深处的四合院内，推开雕龙画凤的大门，是一处古色古香的院落。
雪松温暖的香轻飘飘的，萦绕在发尖，缓慢地渡了过去。
“有什么忌口吗？”
“我是觉得你的裙子好可惜，”周遥仰头长叹，表情夸张，然后很快下了决定，“改天请你吃饭，表达一下我对它的歉意。”
温如许仍旧温和地笑着，而乔烟只是抿着唇，无奈地看着她。
巷子外就是车水马龙的大路，繁华的高大建筑遍地，车辆路灯栉比鳞次，而这里闹中取静，的确非常不错。
说完，乔烟转头，贸然闯入他直白的视线，那股儿若有若无的檀香再次浮现，取代了少年的皂香。
她皮笑肉不笑，默默拿出手机，搜索了餐厅名字。
“我就不该信了你的鬼话。”
“嗷，”周遥再次看了一眼那条裙子，继而满意地点评，“不错，还烫过了，洗得挺新啊。让我这个总肇事者都不好意思看了。”
*
“呦小温，”周遥端着两杯咖啡插进来，一脸好奇地往袋子里张望，“给，你俩的咖啡……咦，乔烟，这不是你那条裙子吗？”
菜单被推了上来，周遥率先拿起看了一眼，然后赔笑着推了过来，“你们先点。”
说到这，周遥停住了，略有些歉意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再次坚定决心地说道，“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小贵！”
细微的改变，其实暗示性很强，就像曾经还在一起时，她的手里突然多出的一个新杯子一样。
他问是谁送的，却被她叁言两语带跑话题。
“啊呀，我保证这次这个餐厅一定一级棒，绝对不是我之前探的小门小店，人家可高级了，开在柳青巷里，环境特别好，安静，口碑也好。就是……”
“不过我相信，我们叁个一起肯定花不了多少的，”周遥亮出她招牌的大笑脸，“你说是吧？小温，烟烟。”
乔烟扶额，听她沉默片刻，再次得出一个让总肇事者好意思的结论。
进了屋子，把东西放下，她刚在电脑前坐稳，身后就来了声音。
“几位先点菜。”
“小事，”她笑笑，“电梯故障本来就是小概率事件，算不到你身上。”
“什么香水？”
其实这是个很好的爱好，如果不是她喜欢拉着别人一起试水的话。
早已猜到这个结果的乔烟此时非常无奈，周遥是个美食狂热爱好者，业余时间不是在发现美食就是在发现美食的路上。
她退开，欲盖弥彰似的拢了拢颊侧长发，妥帖地勾到耳后。
但她正浑然不觉地翻着菜单，温如许把她高中的喜好记得很清楚，而且她也没怎么变。
香气又被带了回去，他鸦睫微动，看不出情绪，只说了一句：“很好闻。”
“你就是想找个借口让我们陪你试水吧。”
温如许莞尔，眼神没躲避，毫无尴尬之色，反而若无其事地问她。
着咖啡过来，她顺手就帮忙。
菜
乔烟垂眸扫过一遍，这里的菜价果不其然跟店面一样美丽。
只是后者看着挺不好意思的，说，“上次真是对不起你了，帮我取个咖啡还被害成那样。”
乔烟哈哈一笑，“好啊。”
于是他又翻了一页，在招牌菜上过了一遍，勾了几个，转头问乔烟，“你看看想吃什么？我给你点过一些了。”
柳清轩上菜很快，但上菜后周遥傻眼了，“怎么就这么点？！”
乔烟上车前没给徐怀柏发消息说这件事，因为他反正也要应酬，估计会很晚，她晚一点也没关系。
“没有没有，我忌素。”她笑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无辜又惹人发笑。
温如许问的是周遥，但他没抬头，右手拿着笔娴熟地先勾了几个菜。
服务员微笑着接应了他们，领他们到了一处包间，进了院子，乔烟才发现这里远比她想象的大，穿过石桥，他们的包间在二楼，窗口正对着院里的小桥流水，花草屋基。
“好，我决定了，”周遥把咖啡一放，义正言辞对着温如许说，“我要请你们吃晚饭，没安排吧？不行，有也给我推了，让我好好报答一下你们。”
“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