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刹那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忽然黑下来让乔烟没能反应过来，但有一双手比她反应快多了，却不是干好事的。
市图书馆的玻璃旋转门将外面灼人的阳光反射了进来，徐怀柏眯了眯眼，似乎十米开外都能感受到柏油马路的蒸腾。
“乔烟……”
她没敢再动，却在转头的时候唇触到了一个软软凉凉的东西。
他似乎比刚刚好些了，完整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就嗯了一声，“怎么了？”
她的眼睛其实在这时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当然也发现了，这是个吻。
图书馆的项目还算顺利，不过签合同还得拖，想到这，他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肩膀露了一半，里面无袖黑裙被揉乱，白大褂挂在她臂弯，因为她抱着他的动作停在那。
于是他又推下了另一边，掌心同样毫无缝隙地碾过她的身体。
“怎么了？”
说着，不给她反应的空隙，直接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这下乔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双手背往身后，咖啡袋子腾出的位置让两人站位靠近了些，她俯身看过去，很快也发现了端倪。
乔烟不厌其烦地安抚他，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轻拍他的背。
“你裙子…”他顿了顿，“好像湿了，因为咖啡洒了。”
手法青涩，两人又贴得紧，他竟然是用掌心沿着她的上半身，摸过腰，蹭过胸，推开她右边衣服。
然后话音刚落，电梯就跟听见了他的话一样，刷一下熄了灯，陷入一片黑暗里。
他抬手按了按额角，低垂着头，太黑了，以至于除了他谁都不知道，他勾起的唇角。
那双手猛地圈住了她的腰，沉重的力量自她肩头压下，她一个不稳直接崴了脚，坐了下去。
她听见他沉声说道，“阿烟，电梯好像坏了。”
她这样说，可温如许坚持，“不行，会感冒的，你先把白大褂脱了。”
一刷好感度，她又打算说些什么，但电梯模糊的墙上倒映出他转头的样子。
黑暗中，乔烟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感觉到他的慌乱，一下子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的反应，像幽闭恐惧症或者什么应激反应。
“阿烟。”
*
“放松……”
他语无伦次的，“对不起……”
温如许紧紧抱着她，脑袋埋在她颈窝，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颤抖着，抱着唯一的浮木不肯撒手。
“没事。”
啧，摸到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不碍事。”
可他连唇都在颤，只是触碰一下，又偏头避开了，仿佛刚刚只是不小心。
身上的重量也随她一起落下，咖啡洒了一地，她能感觉到自己白大褂下的裙子濡湿了，而那双手圈着她的腰，隐隐感觉到有人在抖。
温如许的手将她抱得紧紧的，乔烟有些喘不过气，不适地动了动，却引风他更用力。
不仅转头，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伸手按了几下五楼的按钮，皱眉越皱越深。
手腕上价值百万的男士腕表泛着昂贵光泽，时针不偏不齐指向了下午叁点，回公司开个会，再开车去T大，刚好赶上乔烟完工。
温如许又按了几下，没一层楼都按了，但无一不是毫无反应。
“别…我自己来。”
乔烟被碰得身体直往后缩，温如许的样子看起来还没有缓过来，做事也横冲直撞，可就是不肯放开她。
温如许收手，却像无处可放似的，连着在她大腿处摁了几下，才撑回地面。
他们贴得太近了。
她不敢乱动他，只得抱着他一下下地顺气，柔软温热的掌心覆在宽厚脊背上，安抚着。
“会感冒的。”
她从男人的拥抱里腾出手来探他的额头，触到湿感，泛着冷，像是冷汗，“温如许，你怎么了？”
乔烟被刚刚那个猝不及防的吻弄得怔愣了半秒，才听见温如许在道歉。
她妥协了，松开他，飞快把下摆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甩在一边。
“这些按钮怎么不亮？”
“嗯……”
她忙应答，任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其实这个动作要是放在平常，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在脚踏两条船，或者横刀夺爱，可现在的情况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乔烟白大褂里面穿的一条黑裙子，长度过膝，咖啡洒在地上，她已经感觉到臀部白大褂湿透，裙子也有些湿了。
温如许身材比徐怀柏瘦些，是独属于少年的清瘦感，不是精瘦，肌肉恰到好处地列在身上，光是碰到他的腰，她就知道，他从未荒废过锻炼。
“没事，我知道。”
徐怀柏从市图书馆管理处出来，身后跟着助理，他面色沉着，头都不回地吩咐道，“安排一下，回去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