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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他病入膏肓的时候,沈昌珉送来了一幅画令他起了疑心,那幅画便是山寺桃花图,最让他生疑的便是画上的题字:
金在中忍不住哂笑,居高临下望着他的眼睛带着无比的嘲讽:“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武功?”
这一招利用别人先入为主的想法,虽然简单,效果却是极好的!
沈昌珉恨恨得望着他,眼中几乎要冒出血来:“这一点我认栽,但是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蚀情花无解药,且药效猛烈,持续一辈子都不是问题,你怎么可能突然就起来了,是不是方才郑允浩跟你说了什么?”
那一日,金在中坐在北祁回东神的马车中,看医书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页上写着:
就比如沈昌珉,他从未怀疑过金在中!就连金在中说佩剑只是地位的象征他都信了,可事实上,若是不会用剑,怎么可能会多此一举佩一把毫无用处的剑?
因此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换了一个思路——既然对方想拿自己对付郑允浩,那么必然有蚀情花,自己完全可以让对方给自己解毒,自己只要保持不会忘记郑允浩就可以了。
他本不知道沈昌珉已经背叛,最先怀疑的人是怀庆帝——因为朝堂上,郑允浩已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除了怀庆帝。
金在中看了他一眼,勾了勾浅色的唇:“一般一般,不过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无比懊恼和生气,高声叫道:“这不可能,你明明不会武功!”
“相思毒,可以蚀情花解之,然服食之人会将痛苦之事彻底忘记,慎用。”
郑允浩闻言,微微笑了笑,其实他是知道的——先前得了画影剑,他非要缠着金在中教他剑法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了,金在中虽然伪装得很好,但和真的初学者之间还是有差异的。不过他并没有点破,因为这是金在中最后的底牌,利用的正是别人的毫无防备之心,若是让人起了疑心有所防备,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这一句话,竟让沈昌珉哑口无言!
沈昌珉自诩聪明,以为金在中不会参透其中的奥妙,又忍不住喜悦,故拿来送给金在中,没想到却让金在中对他起了怀疑。
一定是这样的,郑允浩故意装哑,为的就是今天单独相处时唤起金在中的记忆吧?否则先前他多次试探过金在中,金在中的表现都很正常,怎么可能突然就记起来了呢?一定是郑允浩方才与他说了什么!
另一方面,他虽然知道相思毒可解,但他并不确定这个方子是不是真的,因此并不敢让郑允浩知道,而是派了人去暗地里查蚀情花,可结果令他十分失望——蚀情花早在几十年前就灭绝了,根本无人知道。
是啊,金在中什么时候对他说过他不会武功?之所以他认定金在中不会武功,是因为周围人都说金在中才艺非凡,只可惜不会武功,因此他便先入为主,认为金在中不会武功,而金在中又从未当众展示过,而且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从不出手,再加上他有意无意的暗示,久而久之,就使得所有人都笃定他根本不会武功!
因此,他苦思冥想,终于让他想起了北祁有一种著名的香草,叫做“难忘
金在中看到此处,就几乎想到了下毒之人是谁——对方并不是想取他性命,是想他忘记郑允浩,故而那人绝不可能是慕青阙或者郑允清,而是一个极度痛恨郑允浩,想利用自己来对付郑允浩的人。
金在中唇边的讥讽更加浓厚:“之所以你们看不出来我会武功,是因为我没有内力。我不适合练武,所以我父王没有让我修习内力,只教了我一套剑法。虽然我没有内力,剑招的杀伤力不大,但只要对方不知道我懂武功,就不会对我有任何防备,只要我在十招之内能解决他,就算没有内力也没有任何障碍,更何况这套剑法十分狠辣,一般人根本无法抵挡,所以我有没有内力,根本不重要……这件事连允浩也不知道,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你错了。”金在中微微笑着拿出汗巾擦拭剑刃上的鲜血,雪光一样刺眼的剑刃折射在他的脸上,为他俊美的五官平添了三分妖异,他瞥他一眼,缓缓道,“其实我早就记起来了。”
(二)
“百叶双桃晚更红,怎奈流光把春送。莫愁零落入香冢,应许良媒嫁东风。”
表面上诗句写的是桃花,可事实上那分明写的是金在中——“莫愁零落入香冢,应许良媒嫁东风”一句说的是金在中无须担心自己会死,而且不仅不会死,还有更好的良人在等他。这个良人,指的自然是沈昌珉了。
沈昌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从房中传来,沈昌珉转头一看,却是郑允浩,正微笑着负手斜倚在门口,面上看不出丝毫的中毒之色。
沈昌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郑允浩的失声是伪装的!可他几次三番试探过郑允浩,他确实已经哑了,怎么可能突然就会说话了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更何况,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金在中不会武功,他怎么突然就会武功了?这不可能,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