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金在中朝郑允清笑了笑:“见笑了。”
文昌侯和陆承奕又说了几句感激的客套话,便走开了。
“多谢陛下。”两人面上带着喜气,正要接过酒樽,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嚷,便都不由得停住了动作。
金在中微微垂目,任由怀庆帝打量,恭声道:“多谢陛下关心,臣下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断断续续总也不见好,因此清减了。”
郑允浩摇了摇头,看了眼金在中,道:“王妃身子有些不适,颠簸不得,因此走得慢了些。”
一旁坐着的郑允清关心地问道:“为何来得这样晚?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怀庆帝点了点头,微笑着:“赐鸳鸯酒。”
走到大堂中央,怀庆帝下首,两人一齐拜倒在地:“陆承奕(萧鸾)参见陛下万岁,陛下福寿绵长,长乐无极!”
两人忙齐声道:“是,谨遵父皇(陛下)教诲。”
“何事如此喧哗?”怀庆帝狐疑地望向文昌侯,面上带着质疑又带着些不悦。
果不其然,怀庆帝没过多久就到了,他身着帝服,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见众人跪地山呼万岁,只道:“今日是萧爱卿家与陆爱卿家的大喜之日,便不必拘着这些礼数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恭喜小侯爷了。”
一旁的郑允浩亦忙道:“是儿臣的错,王妃忙于打理府中事务,风寒又总也不见好,因此才清减了。”
众人闻言,皆是站起身来,准备迎接怀庆帝。
说完,在郑允浩夫妻看不见的地方,他眉头微微蹙起来——
“侯爷,侯爷,有人来报,陛下来了,已经在街口了!”
怀庆帝“嗯”了一声,便大步走到了上首,落座之后便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金在中面上,声音不喜不怒道:“许久不见老九家的,怎么朕瞧着像是清减了许多?”
“快,开大门迎接!”
两人一齐走进来,真是芝兰倚玉树,一对璧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悲怆的呼天抢地之声,倒不像是仅仅被人驱赶所发出来的。
那陆承奕本就生的俊朗,如今穿了大红的喜服,更是显得他高大不凡,神采奕奕。而那萧鸾长得清秀精致,气质出尘,如今配着大红鸾鸟的喜服,亦是美艳逼人,光彩夺目。
只是这安静的氛围,愈加显得外面的吵嚷刺耳不已。
宴席正热闹,忽然见有下人喜气洋洋地进来禀告:
文昌侯忙应道:“是。”说着,对身边的小厮吩咐几句,那小厮就飞快地跑出去了,很快,穿着大红喜服的一对新人便从正门走了进来。
郑允清温和地摇了摇头,道:“要好好保重才是。”
怀庆帝听了,在金在中脸上停驻的视线往郑允浩面上一撇,随即微微笑道:“年纪轻轻的,保重身子才好。”
最近明显有人在挑拨他与允浩之间的关系,会不会金在中的病,也与这有关呢?
文昌侯亦是疑惑,却不想叫人惹怒了皇帝、破坏了自家的大喜事,因此拱手道:“想是有百姓仰慕天威,前来观礼,府中下人驱赶于他们罢了。”顿了顿,又道,“老臣这就吩咐人去好生安抚百姓。”
众人心中一凛:恐怕要生事端!
他的声音不喜不怒,不带任何感情,文昌侯却是听得一寸一寸地生冷汗,心想不知是谁,竟挑这种日子来找
冠半绾,星眸雪肤,唇红齿白,俊美之中生出些仙风,好似随时都会腾云而去的谪仙一般。不过若是细看,便可知他的面色并不好,脸颊也瘦削了许多,只有那双漂亮的黑眸依旧精神奕奕,没有半分病气。他听了陆承奕的问候,知他话中之意,便笑着回道:
果不其然,怀庆帝面上的和气一点一点消失,看向文昌侯的视线已经冷了许多:“哦?朕听着,怎么不像是在驱赶百姓?”
他也没办法,只好由着他,不过做好了万全的措施,路上又慢得很,没有任何颠簸,这才觉得放心。
文昌侯忙拜谢道:“多谢陛下垂爱,请陛下上座。”
金在中也由郑允浩扶着站了起来。
金在中的样子不像是风寒,倒像是重病,前些日子就听说金在中病了,难不成是同曾经的自己一样,中毒了?可下手之人是谁?
说到此,怀庆帝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光顾着问了,陆爱卿,叫新人上来吧。”
金在中的身体实在不能算好,他本不愿他来,可他说与陆承奕、萧鸾等人有交情,不来未免显得不给面子,更何况他父皇要亲临,更没有不来的道理。
鸳鸯酒乃新婚夫妻专饮之酒,寓意如同鸳鸯一样白头偕老,如今是皇帝赐下来,自然是荣耀万分。
外头的动静太大,以至于众宾客都好奇地往外看去,连怀庆帝亦不例外,微微蹙起了眉,往外头看了一眼,外头正是日跌时分,火红的晚霞映得庭院都染上了一层橘红色,偶尔一阵清风,微微吹晃了高挂的大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