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慕临渊没有让我等太久,他很快就回来了。他给我耳朵带上了一个什么东西,退开几步问我:“羡鱼,听得到吗?”
我呆愣愣地看着那几行字,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应该感到庆幸,慕临渊此刻看不到我的脸,不然我的小心思将会无所遁形。
消毒水味,我讨厌极了,这会让我产生不好的感觉。
——怎么还哭的更凶了?
慕临渊安慰了我好久,一直等到我眼泪消停后,他才揉了揉我的头,让我原地等他,不要随意走动。
看到这句话,我的眼泪更加汹涌。慕临渊慌神了,一边手忙脚乱地为我擦眼泪,一边打字。
“好了,我们回家吧。”
眼睛开始泛红,泪水逐渐盈满眼眶,我低头拿着我的报告,默不作声地掉着眼泪。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现实摆在眼前的那一刻,我还是不敢相信。原来,我真的听不见了啊。
几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耳部受到重击,听骨链断裂,鼓膜形成大穿孔,力传至镫骨足板,内耳圆窗膜破裂,引起内耳震荡伤,出现听力严重下降。
我害怕,我闭上眼睛不去看,试图以这种方式驱散内心的负面情绪。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很有效。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鼻翼间充斥着独属于他的味道,大脑也被全部占据。
“那我明天把钱给你,可以吗?”
——别哭,我在。
我惊奇的发现,我竟然能听到了。我兴奋地冲慕临渊点头,慕临渊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也有些高兴。
入目满是冰冷的惨白,对面橱柜里摆着的骷髅头正睁着空洞的眼眶看着我,空气里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慕临渊牵着我的手,带着我离开。出了医院,被微凉的晚风一吹,我才想起来这次的费用好像还是慕临渊帮我付的。
*
嘱咐完,慕临渊跟着医生出去了,只剩下我一人待在办公室。
我连忙去问慕临渊,慕临渊说了一个数。我算了一下,太好了,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
——不要哭了,会有办法的。
一只手突然闯进了我的视线,它勾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
慕临渊擦干我的眼泪,把手机给我看。
“慕临渊,”沉默良久,我开口打破了安静,“我……是不是……听不见了啊?”
慕临渊没有回答,他把我圈入怀中,右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背,试图用这种方式抚平我内心的焦躁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