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婳羞得脸颊潮红,好不容易挣开,便柔柔答应了:“嗯。”
我林揽熙发誓。
沉醉,沉醉,不知迷乱向何处……
“但委屈却是你受着。”林揽熙替她抹掉眼尾的泪痕。
各色夫人不时过来敬酒敬茶。唯一一个例外便是周南霜。这位郡主考得了殿试第十五名,虽也算是不俗,可比起李清婳来实在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她气得几乎扯坏了手里的帕子,然也无用,那日殿试的情景早已由百官散出去。她那回答因与前几位相似,而被人视作平淡。
她李清婳的每句话都值得。
殿试的考绩不出三日便出来了。正如周南霜在那日临走前所听见的那般,只有李清婳一个人拿到了包括皇帝在内所有人的上优,一举夺得了丹冠。
“我错了。我把整个大盛,都补偿给你,好不好?”林揽熙呢喃着吻向她。
不雅……”李清婳将身子缩成一团,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一位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坐在那,遥遥一目。
让他原本要迈向红梅馆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于是鬼使神差的,他去找了尹夫子,而不是原本该去找的顾夫子。
汉白玉的石阶上,恢弘的重檐庑殿下,李清婳一袭金滚边凤尾宫装长裙,立在睥睨天下的男人身边。
林揽熙坐在她身边的云腿小椅上,将所有温柔都化作言语,轻声道:“往后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个给你委屈受的人了。”
“我与父母亲说过一回,但父亲极孝顺,不忍心忤逆祖母。而且那时候,祖母的身子也不怎么好了。半年后,祖母过世,一切就更淡了。”
周南霜这才看明白。这场烟花归根到底是给李清婳一人放的。她虽不喜男女之事,但此刻也不由得酸得牙痛。
李清婳不再说,只是肩膀轻轻抽动。林揽熙心里疼得攥紧拳头。他不明白,这么好的姑娘,自己当初怎么就把她欺负成那样。
刚才还在慢声细语哄李清婳入睡的林揽熙出了门却满眼冰霜之气。在帝王之气渐浓的他的脸上,似乎那个从前的纨绔少年早已消失不见。
周南霜眼睁睁瞧着林揽熙特意从前头的群臣宴上过来,亲自来接李清婳。太后称累不去,李贵妃也不动弹。如今群妃只剩下想头,谁也不敢去凑热闹。
李清婳将头依偎在他的胳膊上,脸上的泪珠渐渐滑落,只余泪痕。
晨起便是阖宫家宴,太后亲自拉着李清婳的手,与她一道看戏。李贵妃坐在旁边,将胳膊环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笑。
其实今日在大殿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想通了。当她让所有大盛的权臣包括帝王都瞠目结舌的时候,她就已经想通了。
“往后若得女儿,我一定不要她再被人欺负了去。”李清婳斩钉截铁说着,可那张脸依然温柔得如月色一般。
她不是妖孽,她应该是一块世界上最贵重的美玉,一份珍宝。
在二人眼前,不仅有大盛的辉煌夜景,更有琼宇上的千重莲,万朵牡丹。随着嗖的一声响,璀璨奢靡的烟花点缀着天空,照耀着大盛的每一寸国土。
这一点,九泉之下的祖母也该明白了。
林揽熙眼里顿时绽放出狂喜。“李清婳?!”他将人死死抱住。
林揽熙被她逗笑,如冰山融化在彩云之间。
“恭喜啊,李丹冠。”
这样闹腾到了傍晚时分,外头便已开始放烟花了。
他这辈子,只要她便足够了。
李清婳靠在林揽熙身边,一双鹿眸倒映着同样的璀璨,唇边绽开微微的笑意。
“多亏了林夫子啊。”李清婳窝在他怀里撒娇。
如中状元一般,女子丹冠实在是不俗的荣耀。虽没有游街相庆,可也几乎是与之相近的热闹了。
然在这会,李清婳的胸口忽然轻轻起伏,接着见她红唇微张,身子向前一动。林揽熙诧异地看着她,却见她耳尖红得跟刚刚绽放的烟花似的,低声道:“殿试的时候,我就有些恶心。”
她的吴侬细语,与林揽熙初见她时,一模一样。仿佛时光穿梭,他又回到了初见她的那一日。
至于瑞王侧妃,此刻连人影都没见。
林揽熙没李清婳那么善良单纯。好端端的多彩宝石簪子,怎么那么巧就能被徐铭洲找着?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李桃扇偷过东西后,求他隐瞒并帮忙。
他三眼两语说了些自己的猜测,便冲着昌宁道:“查明白,若此事真如本王猜测的那般,你便直接杀了那徐铭洲。至于李氏,让瑞王休了,贬为庶人。”